。许馥春,你来看着她们,不许漏一份。”
春儿是班里领头的小管事,听这话,赶忙挨个守着众人交作业。
有没完成的已经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借口的想借口,补抄的补抄。
唯独最后一排的二位老神在在,十分安详。
盛尧是早寻了人替她抄的,自没有可忧心的,只是瞧见在纸上画王八的清殊也一副淡定非常的模样,不由得纳罕道:“你那纸上的王八还不涂了去,留着给裴萱卓递把柄呢?漏抄的那部分还不趁机补一补,不够的我替你写一份就是了。”
清殊叹了口气,仍托着腮不动弹,幽幽道:“一时半会儿哪里来得及,罢了罢了,不如歇着。”
盛尧一哽,匪夷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有人可以这么懒散。
清殊也不想解释,她这个行为还有一个别名叫作,摆烂。
很快,春儿便来到了二人面前,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理瞧着那本子上明晃晃的一只大王八,饶是春儿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眼皮一颤,然后捂着嘴乐,“等罚吧你!”
清殊又叹了一口气,说不头疼是假的。
好歹她也是个成年人的芯子,写不完作业被罚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真的尽力了,实在是毛笔字太难写,她原先又贪玩不肯练,现下跟个刚学字的毛孩子水平差不离,根本写不快。
便是挑灯夜战抄到三更天,也还剩大半呢!
至于那只王八,纯属是她太困了,无意识便在纸上画了只王八,意外啊!
裴萱卓收过春儿交来的一叠作业便走了,再回来时,已经过了一堂课的功夫。
众人经过课间的玩闹,本来都将这事抛之脑后,现下见她来,心里又是一咯噔。
果然,只见裴萱卓面无表情地举着那叠作业道:“我方才已经全都查阅完毕,合格的仅有三本,其余的全都打回重做。接下来,我会一一点出你们的不足,倘或下回再犯,加罚!”
说罢,她便一一分发了本子,被念到名字的上前挨批受教,顺便领回自个儿的那份。
她语言利落,不肯多说一句废话,全都简明扼要指点出缺陷,便是有不服的,与她争辩两句,她也能有理有据将人驳得哑口无言。
轮到盛尧时,裴萱卓淡淡看了她一眼,难得夸了一句,“字迹清秀工整,旁边还有批注辅佐,是认真好学的态度。只是……我不曾见你原先的字迹,瞧着笔力不似你们这年纪有的。”
盛尧挑眉,有些意外。
没想到她眼睛这样利害。
那书自然不是她抄的,而是家里一个好学的丫鬟替她写的,没想到裴萱卓竟连字迹也要追究。
盛尧不是个爱慕虚名之徒,自然不领这个赏,只含糊地嗯了一句便要走。
紧接着,裴萱卓拿起最后一本,这回,她停顿得格外久,脸色也格外冷漠。
“我想问,这本是哪位学生的?”
瞧着上头一只显眼的大王八,好事的孩子们哪里有不清楚的,纷纷打趣着看向罪魁祸首。
顺着众人的目光,裴萱卓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个小姑娘缓缓起身,讪讪挠了挠头,举起手来,“额……我的。”
裴萱卓目光冷了一瞬,她认出来,这是方才被戴娘子抓个教训的那个孩子,听那话里,又是个难管教的刺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神越发冷淡,语气也比方才更刻薄几分。
“想问问这本册子的主人,既然不想好生习字,何必浪费笔墨纸砚,来学堂浪费你的大好光阴?不想学,自可请了娘子家去,不必画这等东西,平白污了学堂的纸。”
这话说得极其重,简直教人面上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