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也热起来。拿着毛巾出来时,他看见姜思鹭从大衣口袋里往外掏,掏出一只手掌大的小猫。
太小了,也太瘦了,感觉抓的力气大一点,身体就会被折断。
“我白天有点事,”姜思鹭抬头望着他,“晚上路过,想着来看一眼……”
段一柯一愣。
她和他解释什么。
然后这思绪就被小猫骂骂咧咧的声音打断。
“别抓我!”姜思鹭低头轻叱一声,抬头继续说,“楼下碰见的,都不会找地方躲,感觉要被雨浇死了。”
段一柯下意识地伸出手,她就把那小猫放到他手里了。
还是只狸花呢。
他忽然心里一疼。
他手大,抓起来就牢一些。小猫的颤抖传到他手掌上,他用另一只手摸了下它后背——大约是他刚碰过热水,手的温度高,猫被很迅速地安抚住了。
姜思鹭也很惊讶。
段一柯抓着它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姜思鹭跟在他身后。到了那个男女共用的洗手台旁边,他把水池塞子塞住,调整着温度,放了半盆温水进去。
小猫冰凉的身体被放进水池,没怎么挣扎。
“可以的,”姜思鹭撑在洗手台上看他给猫洗澡,“手法很娴熟,养过?”
他点了下头。
给猫洗干净,他示意姜思鹭先看一会儿,然后去仓库里拿吹风机。二柯以前是不怕吹风机,他不知道这野猫怕不怕,想着试一下。
谁知道刚在它身边打开,它就炸了。
“嗷呜”一声挣脱他的手,顺着他手臂往身上爬。姜思鹭都没反应过来,只见小猫亮出爪子,朝着他脖颈就是一抓——
从喉结一路往锁骨蔓延,生抓出三道血印。
她第一次听见他发出声音,是“嘶”的一声。
猫跳走了,滚去沙发,虎视眈眈看着他们。姜思鹭也顾不上它了,回头看着男人的脖颈,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
“疼不疼啊?”她说,抓了两张纸,探过去给他擦。男人往后撤了一步,她急了,一把拽住他领口,说:“你过来点!”
领口瞬间被拉到锁骨以下。
大雨没有尽头的下着。
他的锁骨露出的瞬间,房间里陷入要把人撕裂的沉默。
姜思鹭拽着他领口的手指一根根松开。她往后退,退到沙发前,然后坐下去。
是谁在说话啊?
“姜思鹭,你咬我一下。”
“咬疼一点,我会醒得快一点。”
“咬吧,他会回来的。”
……
猫似乎都觉出气氛不对,不叫了。姜思鹭撑住额头,闭上眼,一字一顿地说:“你把面具摘下来。”
男人一动不动。
她放下手,抬起眼,凶得要命。
“段一柯你给我把面具摘下来!”
对面的男人这才僵硬地抬起手,慢慢覆到面具一侧,顺着脸的轮廓往另一侧抬。
先露出的是脸。
然后是右眼,右边的眉毛。
眉心。
她忽然没有耐心了。
她站起身,两步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把面具猛然掀开。
她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又和她认识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了。
眼睛完全黯了,只剩下一点点光,在很深很深的地方,马上就要灭了。轮廓几乎是贴着骨头在长,说是只剩一层皮也不过分。
她去捶他肩膀。
“你是混蛋吗?”她捶一下骂一句,“我们找了你多久啊?”
“跳海是吧?”她逼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