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姜姐分手的具体原因。可是他知道,从姜思鹭离开佛山的那天起,所有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段一柯已经疯了。
路嘉也正在疯了的道路上。
两个人都是暴脾气,在车外面还能装出个人样,上了车就吵,话怎么难听怎么说。他有时候想劝两句,段一柯就骂他。
他不知道以前对他那么好的段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也不知道那个永远稳操胜券的嘉姐怎么会变得如此疲惫不堪。
明明一切都在变好了……闪光灯越来越密,接机的粉丝越来越多,资源人脉像不要钱似的递到手里,剧本挑都挑不过来……
可是每个人都在发脾气。
每个人都不快乐。
是不是小姜姐回来,事情就会变好啊?
他不知道。
他也不敢问。
这几个月,他就当着段一柯提了一次姜思鹭。他们当时在四川录节目,节目组送了不少当地的特产。段一柯那天难得脸色好,他就说——
“那我把这个也给小姜姐寄一份吧。”
他不知道人的脸色可以转瞬差到那个地步。
段一柯盯了他半晌,盯得他浑身冷汗都冒出来。
然后他说:“你回东阳去吧。”
他差点哭出来。下一秒,路嘉冲过来,继续和段一柯吵架。
他没有再提让他回东阳的事,他也没有再提过一次姜思鹭的名字。
笋仔忽然觉得好想哭。
他好久没哭过了,上次哭,是送姜思鹭和段一柯去火车站。那时候《骑马客京华》还没杀青,他们坐在那个漆着大D的车上。他俩一边一个挨着他坐,看他嗷嗷哭都傻了,姜思鹭还给他拿纸巾擦眼泪。
段一柯那天和他怎么说的?
他说——
“车不用换,人也不用换。我反正是要找助理,就地取材,成么?”
那时候明明那么好。
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这样了啊。
他大了,他都过二十了,他不能哭了。笋仔用手背抹了把眼,回头看向路嘉。
也就在他回头的一瞬,车门被人一把拉开,一个高挑瘦削的人影落回座椅。
段一柯一落座,就把椅背调到最低,整个人半躺下去。路嘉眼皮都没抬,等了半晌,把手机往他身上一砸。
硬邦邦的机身砸到段一柯胸口,他连点声音都没有。
“看看吧,”她嘲讽开口,“看看人家怎么骂你的。”
段一柯把手机拿起来,划了划,冷笑。
“很新鲜吗?”他捏着一角,把手机递回去,“来回那几句话,我都看烦了。”
手机悬在半空没人接,笋仔怯生生地拿到自己手里。垂下眼,评论区里的几行字就扎进视线——
[收官直播这个表现,我也算开了眼了。]
[不意外,上次连麦也是这个操行]
[各位,我已经脱粉了]
[不就一部古装剧男二吗,这排场,我以为顶流驾到了呢]
[提前离场先解释清楚吧]
……
“剧还没播完呢你这路人缘算是跌没了段一柯,”路嘉冷冰冰地说,“让你收敛点收敛点,你就是这么给我收敛的?”
“我收敛了啊,”段一柯腿架上副驾座椅,懒洋洋地说,“我当着镜头和赵诃娴吵起来了吗?没有吧,我就是没搭理她。”
路嘉都懒得和他争了。
她又静着音看了看那视频,觉得已经没有抢救可能,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提前离场的喷点上。琢磨了半天,她抬头,踢了段一柯椅子一脚。
“你一块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