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姐姐送你回家,我们先好好休息下。你这样我真的好担心……”
“松球姐,”她低着头,像是根本听不见她说话,“我的猫死了啊。”
“怎么办啊。”
“我的猫死了。”
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脸色苍白得吓人。松球把陶瓷盒也塞进包里,听到骨骼在里面互相摩擦着,然后撞上陶瓷壁。
她去扶姜思鹭,神色变得有些严肃:“化鲸,你是不是昨晚也没睡?”
“你多久没吃东西,多久没睡觉了?”
“化鲸?”
“化鲸!”
慌乱间,松球一手扶着姜思鹭,一手把黎征下午那张名片掏出来。十万火急地拨通后,她蹲在夜色里冲着话筒喊:
“黎总吗?你再过来一下,你朋友出事了!”
……
可可西里。
段一柯又举着手机晃了几圈,还是没找着信号。
真服了这鬼地方。
进野牛沟之前,信号其实就变得很差了。当时卢庚让他和家里人报备下,他几条微信都发送失败。电话信号倒是有,但也不稳定。换着方向打了个几个,拨通的时候,姜思鹭的手机竟然还关了。
进了野牛沟,信号就更渺茫了。
4G手机简直成了砖头,唯一的功能就是当手电筒。今天有人说在山坡上发出去一条微信,他下了戏就来这边找信号了。
走之前卢庚还点他:“踩实了再走,深更半夜碰上流沙,你就完了。”
于是他走得很小心。
冻了得有半小时,还是搜寻信号失败。
段一柯忍不住骂了一声,打开手电功能,摸索着往住宿的藏民家里走。走得很慢,好不容易从那个大坡走下来,眼前忽然出现一团黑影。
他心里一沉,还当碰上了野耗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许之印。
发现来人是段一柯,对方也是一愣,随即有点不耐烦地偏了下路线。段一柯见他吊儿郎当,忍不住喊了一声:“你干吗去?”
“你干吗回来的?”许之印只想和他避开,路线越偏越远,“我也找信号。”
“这会儿没有了。”
“那是你没找着。”
我他妈。
多管闲事。
段一柯收回目光,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但心里又总觉得他那样不对劲。刚往下滑了两步,忽听身后一声“我操”,然后就是沙子细密的流动声。
这回心是真的沉下去了。
段一柯猛然回头,手电筒光打过,只见黑暗里一道疯狂挣扎的背影,腿已经被流沙吞了一半。他急忙往过走,边走边脱衣服。
“别过来!”许之印喊,“这流沙!”
他怕碰见流沙群,也不敢走得太快,一步一步踩实了过去,许之印已经被吞到大腿了。他借着光观察了下沙坑大小,人跪到边缘,衣服袖子捆上手,然后把另一只袖子抛过去。
许之印抓住袖子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流沙的吸力有多大。
简直像有个漩涡,或者有个什么人,在沙子底下拽他。
许之印不能动,越动越往下陷,他一个人得拽过对方的体重和那股吸力。身子被拖得往里滑,最后只能从跪姿趴到沙上,一手拽着衣服袖子,一手嵌进土里找借力点。
沙吞到腰了。
“衣服脱了,”段一柯咬着牙喊,“把你衣服也脱了。”
“你松开吧,”许之印在夜色里回他,“我不带人一起死……”
“我操/你妈!”段一柯破口大骂,“让你脱衣服!再给我件衣服!”
他所有力气都在手上,骂了两句,就又被拖着往里滑。许之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