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此处距离两界海岸均有千里,你若说自己是因为迷路来到这里的,未免有些牵强。”
“前辈误会了,我是从天上来的。”
“天上?”
何相知简单说了她的遭遇,青衣人微微扬眉,眼里也有些讶异,但很快又归于平静。
“不如过来喝杯茶?”他提议道。
何相知心下一紧,直觉有些不妙:“……还是不打扰前辈了,而且我离开太久,师父要担心的。”
“一杯茶的时间,不算久。”青衣人面露微笑,“小友既然叫我一声前辈,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罢?”
嗡——!!!
无数剑光自虚空中生出,剑锋直指空中的年轻女修,交织成无处可逃的天罗地网。
古剑再次发出躁动之声,似乎很想打上一场。
何相知:“……”成日打打打的,你有想过你的主人打不打得过么?
古剑感知到她的幽怨情绪,不情不愿地消停下来。
何相知心下叹息,对青衣人无奈说道:“晚辈不过区区无名小卒,前辈又何至于用如此仗势相迎?”
“远来都是客,隆重点又算什么?”青衣人微微侧身,“小友请?”
何相知别无他法,只能见招拆招,御剑落到长廊之上。
直到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她才发现青衣人的相貌有那么点眼熟,不过霎时之间又想不起来究竟眼熟在哪儿。
两人沿着曲折的回廊行进,一前一后,全程沉默无言。
何相知有些忐忑,总觉得自己很可能不是去喝茶,而是要被带去人肉屠宰场。
而且这些大能修士不都有瞬间转移的神通吗,非得逐步走着,莫非是刻意让她煎熬,好让肉质更为紧实爽口?
她越想越惊悚,心道这时候写遗书还来不来得及?存在钱庄里的几百万灵石可怎么办,够不够修砌一座富丽堂皇的剑碑祭奠她的英年早逝?
结果片刻后,前方出现了个亭子。
黑衣侍从端来了茶水,守在一旁。
还真就是喝茶。
何相知从侍从身边经过,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息,更像是某种术法操控的傀儡。
青衣人示意何相知坐下,自己坐到了对面。
何相知正襟危坐,静静等待着青衣人开口,直觉告诉她,这人应该是想要问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青衣人收回落在何相知身上的打量目光,端起茶杯轻抿小口,说道:“相庐一还好吗?”
何相知微微睁大了眼。
相庐一是她师父的名字,也是剑宗掌门的名字。青衣人直接这样问,代表着他和掌门师父相识……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
何相知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自己是在后山那片剑碑林里见过此人。
若没有记错,他应该是师父的师兄,也就是自己的师伯——本该继承剑宗掌门之位,后来葬身雪海,门派为其建立剑碑,结果两百年后又出现在魔君落千重身边的白岳西。
*****
白岳西早在见到何相知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应该是自己的同门后辈。
剑宗的传统千百年如一,就连那个须弥芥子之中镌刻的剑阵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本来对于这种不速之客,他应该抓起来好好拷问,哪怕是在落千重外出期间,因顾念同门情谊想要手下留情,也该立即将她驱赶。
但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自己那个笨蛋师弟的消息,他一时冲动,便将人留了下来。
至于对面的何相知,在得知青衣人是自己的师伯后,也没想着隐瞒什么,把门派的现状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