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里拉早已穿戴整齐,他军帽规规矩矩地压在头上,脸上恢复了常见的冷漠面孔。

裴朔月跟在格瑞里拉身后,他见格瑞里拉要去旁边汇报情况,借着遮挡扯了下他的下衣摆。

“今晚别走。”裴朔月压低声音,他开口道,“知道我住哪儿吗?我给你看过地址。”

格瑞里拉脸上的神情不变,他勾回自己的衣摆,淡声道:“阁下,您真是不知羞耻。”

裴朔月瞪大了眼睛,他继续压低声音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看我洗澡。”

格瑞里拉:“……”

他再也不管裴朔月的表情,快步走到了前面。

黄金区周围看守的军雌已经走了过来,格瑞里拉朝他行了军礼,继而把裴朔月在医院检查的情况都如实汇报。

裴朔月精神不佳,他在军雌那里做了记录,就顺着道路往自己的别墅里面走。

这次出去一趟花费了不少时间。

裴朔月打开自己别墅的大门,那上面又响起了陌生的机械音。

裴朔月打开灯,昏暗的别墅里面瞬间明亮。和地球上一样空荡的空间露在他眼前,里面没有其余虫生活的气息。

裴朔月按照老规矩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才上楼去拿衣服洗漱。

他伸手摸了把自己的脖颈,之前那里还留着黏腻感。回来路上经过风吹,倒是留下了很奇怪的干涩感觉。

那上面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时不时冒出的疼痛感觉淡下去,只留下了浅色的疤痕。

裴朔月看了眼镜子里自己的模样,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洗漱。

他洗漱用的时间不长,每次被热水冲洗时,裴朔月总会按揉一下自己的右胸口。那里的皮肤上留着一道十几厘米的刀疤,颜色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变为了白色。

裴朔月简短地冲了下澡,便套上睡衣走了出去。

他上楼时检查了一下别墅里面的安全装置,又给大门上了一层机械锁,这才裹上被子躺到了床上。

裴朔月等了十几分钟,直到困意席卷,连眼皮都快睁不开。

裴朔月脑袋往下点了一下,他挣扎了不到三秒,果断地钻进被子里面闭上眼睡觉。

窗户的锁没有上,不时有冷风从缝隙钻入。二楼的台灯依旧开着,为房间里面增添了亮光和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未合上的窗户被一只雌虫从外推开。他身手利落,几下动作就跳进了房间里面。

格瑞里拉短时间内换了一套常服。之前的军服都被他换掉,下半身是宽松的长裤,上衣也变成了黑色卫衣。

他跳下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