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姝还不觉有什么,司祁却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等两人碰上了,他先是不高兴地捏住林姝姝的侧颊:“不是说了叫你稳重些,乱跑什么。”
林姝姝不理,因前不久哭过,她眼尾还有一点点红。
也不知她是怎么回事,稍微哭一哭,脸上就能有痕迹,还总能维持许久,最是容易惹人生怜。
就像现在,林姝姝不答,司祁也不忍心追究,稍微哼唧两句就过去了。
林姝姝说:“我叫落梅去请何院首了,再给皇上看看你肩上的伤。”
说到这里,她又是生气又是难过,想骂司祁胡闹,可看到他略显苍白的唇色,便什么重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一起回到华清宫,落梅回来得早,除了请何院首过来,还准备了一些膳食。
她知道皇上娘娘中午吃得不多,且情绪上都有起伏,再加上皇上今天流了不少血,就准备了大补汤。
熬煮了多日的大骨汤颜色清透,再加些银耳红枣鹿茸提鲜,一点鸡丝和绿叶菜交相点缀。
何院首在旁边帮司祁换药重新包扎,司祁为了转移林姝姝的注意力,就请她帮忙喂汤,一碗又一碗的,等何院首把伤口处理好了,他已经喝了三碗。
林姝姝以为他饿,起身又要去盛。
司祁忙不迭把人拦下:“好了好了,我饱了,实在吃不下了,姝姝也吃,有什么点心没,一起上吧。”
点心也是清淡为主,连甜腻都少有。
吃饱喝足,按理来说就该睡下了。
林姝姝也算有照顾人的经验,叫宫人又是准备厚实软绵的被褥,又是备下摇铃。
摇铃是预防司祁夜里发热的,有什么意外摇一摇铃铛,外面守夜的就知道赶紧去传太医了。
看她忙碌了半天,司祁好不容易把人喊过来。
“怎么了?”林姝姝还想去拿软枕,好垫在司祁肩膀下面。
司祁好是组织了一番措辞,才说:“今天你走的早,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我想着还是要跟你提前说一声,也省得旁人嚼舌根,叫你误会了去。”
看他神情不似玩闹,林姝姝也跟着正色:“皇上说。”
“今日比试出了意外,许是冬训营里出了奸细,为防疏漏,朕将所有参加冬训的人都收押入狱了。”
“连带其上下三代,皆受牵连。”
林姝姝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想到:“二哥他——”
司祁面带愧色:“姝姝,很抱歉,我不能保证,林二绝对无辜,涉及家国,容不得半分疏忽。”
他索性坦白:“林丞相自请配合,包括林大一家,恐怕也要受些苦,还有在寺中清修的林夫人……”
这么算来,林家诸人,只林姝姝免去下狱的待遇。
司祁说完,林姝姝也就晓得了。
虽然理智上讲,她完全理解司祁的做法,甚至换位思考着,恐怕她也会选择同样的行为。
但从感情上——
“我生气了。”林姝姝撇着嘴,把手从司祁掌心里抽回来。
然而见她这幅耍小性子的模样,司祁反倒松了一口气。
“气什么?”他问着,偏要跟林姝姝贴贴,一会儿亲亲手指,一会儿亲亲耳尖。
林姝姝被他折腾的浑身发痒,皱着眉,小幅度推拒着,细声细语说道:“皇上根本就不信任我。”
“哪里是不信任你,若连你都不信,我还能信谁?”司祁半真半假地说道:“朕不会冤枉任何人的,只要林家没有参与这些,朕一定保林家清白。”
可这怕的,不就是林家并非清白嘛。
林姝姝早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即便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