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游园会上,往园子里绕一圈,总能收获满怀绢帕,荷包香囊更是不知凡几。
林家大公子单名一个辉字,十年前娶了阁老家的女儿,成婚不久就外调出京,几年前才调回京城,如今在户部任职。
二公子名林澜,从小就不爱读书,调皮捣蛋气跑了不知多少夫子,最后林丞相一怒之下,将他扔去军营,没成想不仅没磨掉他的性子,还教他在军营里干出一番功绩来,前两年跑去北疆了。
要知道,大景朝堂中文臣武将向来不对付,一个嫌书生酸朽,一个嫌武夫鲁莽,要不是一直有司祁压着,少不得回回吵天天闹。
林相作为文官之首,他的公子进了军中,免不了被针对,即便如此,林澜在南大营里也混到中郎将的位置,前年北疆异动,他瞒着林丞相自请赴边,等林丞相发现的时候,他人早就跑远了。
后来林丞相上书想把林澜调回来,不说皇上允不允,林澜先不同意,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亏得林姝姝提早了解过贵妃家事,如今听林夫人谈及两位哥哥,勉强能应和一二,实在私密的小事,就用失忆含糊过去。
说着说着,林姝姝想起来:“皇上说您和爹想我了,才想让我回家看看?”
林夫人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应该是你爹的问题。”
她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是那老头想与她说和,实在没法子了,就想把女儿喊回来和稀泥。
林夫人本是高高兴兴的,如今越想越是生气,一拍桌:“你爹他怕不是被谁迷了心窍,不护着自己女儿也就罢了,还想着送人进宫,生怕没人跟你争宠似的,荒谬!”
“啊?”饶是林姝姝早有准备,还是被惊住了。
说都说了,林夫人也就不瞒着了:“你可知道,林媛又来府上了。”
“我听还霜说了。”
“呵,一个妾生的丫头片子,不本本分分的,成日想着一步登天,还想入宫,想的美!”曾几何时,提起林媛,林夫人也多是夸赞的,现在再说起来,却没一句好话。
林媛的母亲本是花楼清倌,后嫁给林恒之为妾,天时地利人和,几年后主母病逝,她又哄的老爷倾心,直接抬成继妻,林媛也跟着成了嫡女。
单从家世上讲,林媛入宫身份还是有些不够的,但若有个贵妃表姐,那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母亲,是怎么回事呀?”林姝姝问。
“林媛到了说亲的年纪,皇上大选也不远了,你爹说想把她送进宫里,给你做个伴。”
“……”槽点太多,林姝姝竟不知先说什么好。
林夫人同样不愤:“你爹可真是嫌你圣宠太多,偏要找个人帮人分一分,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就连你这次回家,也是你爹想的主意,我正跟他生着气,好些天没理他了,他就想把你喊回家说和,姝姝啊,这真不是母亲恼火,实在是你爹做的事太不地道。”
“你就看,我还气着呢,他就把林媛接进家里来了,知道的是要给皇上准备妃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抬小妾呢。”
林夫人也是气急,说话有些尖锐。
林敬之刚回家,正巧听了最后一句,他脚步一停:“胡说!”
屋里的两人同时看来。
林夫人眸光微闪,但转念又不觉得自己有错,冷冷地收回目光。
至于林姝姝,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丞相爹,这位位极人臣、终惨淡收场的辅政大臣。
不管她心中如何做想,还是要起身拜见爹爹的。
林丞相刚被夫人说道,如今在女儿面前有些没脸,硬邦邦地应了声,复拱手说:“参见贵妃娘娘。”
“父亲多礼了。”
此处没有外人,林丞相也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