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了解主子的想法,才能更好的服侍主子。
撩起一捧热水淋在那白净的后背上,装作不经意的问:“公主,将军这两日给您守夜,您不害怕吗?”
浅浅的头发束在脑后,捧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回她:“我为什么要怕?”
“因为将军是个男子啊。”
浅浅轻笑了一声:“他跟别人不一样,我看别的郎君同看山看水没有区别,但是看他,就很开心。”
和他住在一起这几天,简直是她长大这十几年里最自由最幸福的时间了。
她放松的抬起手臂舒展身体,来完了月事后再泡个暖暖的热水澡,真舒坦。
身后的小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那您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以后……”浅浅一边清洗手臂一边思考,她本不想提关于以后的事,但心腹开口问了,必然是担忧她的将来,她身上不但肩负着自己,还有整个公主府。
浅浅要承担起一个公主的责任,认真道:“有时候我也担心萧祈走了之后我要怎么办,想来想去,还是要看看以后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
“嗯?”
浅浅耐心解释:“不知道父皇会定谁做太子,京城里的局势没有定下来,我只能随机应变。之前想过去苍州投靠二哥哥最安全,但又不知道未来的太子会不会针对二哥哥。”
京城的局势瞬息万变,想要找到万全之策,怕是很难。
三皇子与六皇子的太子之争还没有定论,距离初八上朝还有几天时间,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却从未停息。
明月照在窗外,微风吹走了最后一片云彩,夜空中一轮弯月洒下纯净的月光照在雪地上,眼中所及的积雪散发着柔和的微光。
皇宫中死一般寂静。
皇后的栖凤宫中人少声小,屋中的烛火亮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淑贵妃的郦坤宫中灯火通明,昨日荣行远的人来告知了她那些眼线的下落,折损了十几个得力的人手,淑贵妃气不打一处来,暗地里想法子要铲除萧祈。
那些尘封的旧事随着萧家子孙的断绝,永远不会有人知晓。
承乾宫中,意外的安静。
两位美人衣衫不整跪坐在龙床下,泪眼汪汪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寝衣凌乱的皇帝坐在龙床上,印堂发黑。
他的脸色已经很差了,呆愣的看着自己咳出来的血,许久都没有从头痛中缓解出来。
前几天也咳出过一次血,但他只当自己是牙齿出血了,赶走了侍寝的美人,没有多往心里去。但今日,他咳了好久,抬手捂着嘴都止不住喉咙里涌上来的血。
等到咳嗽声停息,一脸懵的看着沾满了血的手掌,金黄色的龙床上洒了一大片血迹,吓得两个美人花容失色。
皇帝坐了很久,视线渐渐在染血的手掌上聚焦。
他脑子越来越迟钝,想不起自己今天什么时候吃的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的药,他吃药原本是为了强身健体,的确用药后,在夜里房//事上得力了许多。吃的药种类复杂,混在一起都分不清谁是谁。
“嗯……”皇帝难受的闭上眼睛,抬手揉揉自己的头,只感觉脑壳像炸裂一样疼痛。
他终于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是因为用药养身,还是因为纵情声色?
皇帝踉跄着走下龙床来,他抓着桌上的铜镜,看着镜中苍老的面容,被吓了一大跳。他才不过半百,怎么变得如此憔悴。
头发发白干枯,皮肤褶皱干紧,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发黑的印堂,无一不彰显着他身体的亏空。
唇边还带着未干的血迹,皇帝不可置信的坐在镜边的凳子上,仿佛大梦初醒。
做了几个月的长梦,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