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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怜月看浅浅一副狼狈的模样,头发凌乱,衣衫粘了灰尘,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活像只被人扔在地上踩烂的布娃娃。她心气儿顺了不少,看着她的脸说:“下次再跑,我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阴森的声音响在耳边,浅浅被冷风吹得头晕脑胀,只听得断断续续的“腿、断”几个字。
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想牵动身体逃离,身子却被冻的没有知觉,努力想要动弹一下,被右边小腿上传过的疼痛刺激得双唇泛白,无力的瘫软下去。
身体除了冷就只剩下刺骨的疼痛,意识模糊地浅浅不甘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荣怜月高高的站在她面前,背着手故作高深道:“谁都不能挡我哥哥的路,你该庆幸你还有点利用价值,不然你早就没命了。”
她眼里只有权势地位,伤的不是自己人,痛也不会痛在自己身上,学会了踩着人往上走,早就不知良心为何物了。
浅浅恨得心痛,咬住自己的舌头,闭上眼睛用力。
“你的女使都在我手里,你敢自尽,我就让她们通通到地下陪你。”荣怜月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府门,“乖乖等着嫁人,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浅浅的眼泪都哭干了,虚弱的吐出一口气,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正月初三,不宜嫁娶的大凶之日,七公主府挂了红绸,贴了双喜,府里的下人忙里忙外,脸上却没有一丝喜悦之情。
公主的卧房里,两个丫鬟搀扶着行动不便的七公主下床,为她涂脂抹粉,装扮新衣。
浅浅像个任人摆弄的木偶,毫无生气的坐在镜前。丫鬟小心翼翼的为她穿好内裙,遮住淤血未消的小腿。
七公主的腿被打断了,卧床养了半个月也不见好,右腿上遍布淤青,小腿上的伤处肿了一片,几乎不能行走,要让两个丫鬟搀扶着才能勉强移动。
自从那日四公主来过府上,七公主府外变多了许多不知名的侍卫把守,府里的人进出都要被询问,浅浅更是不被允许出府。
直到今日,外头宁远侯府的花轿来接,她才能出门。
被搀扶着坐上花轿,浅浅紧咬着牙忍着腿上的疼痛在花轿里坐稳,视线被火红的盖头遮掩,只能听见耳边聒噪的喜乐声。
花轿一路走过京城长街,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新郎官”相貌平平,目光炯炯有神,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真是一双眷侣喜结良缘。
但京城人人都只宁远候家的世子是个痴儿,今日来接亲的不过是侯爷手下的副将,公主出嫁,皇室甚至没有人来送嫁,着实凄凉。
热闹的长街外急匆匆行来一支队伍,几个将军带领着一支人马从城门那边走来,身上风尘仆仆,挂在马背上的剑鞘上还染着黑红的血迹,直吓的人退避三舍。
街上人头攒动,百姓们见了这支队伍纷纷挤到前头去看,有几个眼尖的看见了带兵的将军身上携带的令牌,正面是“镇”,反面是“北”。
这难道就是传闻中平定了北疆战乱的大将军?
认出那人的身份,人群中高声欢呼起。
“恭迎大将军回京!”
“大将军守卫边疆,护我靖朝子民,实乃我靖朝战神!”
镇北军中的老将军受伤之后,边疆的战事一度吃紧,后来军中出现了一位武艺高超,精通兵法的少将军,与危乱中接下重任,带兵突围,不但击溃了敌人的封锁,还连战连胜,仅用几个月的时间就收复失地,将敌人赶出了北疆,堪称靖朝战神!
骑在马上的大将军一脸镇定,听到欢呼声也不改面色沉重。
一旁着银甲的副将提醒他:“将军,我们无召回京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怕皇帝问责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