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没同意,省了郁冷再费心思甩掉林晨这个麻烦。
他腰部系着林晨的外套,慢悠悠地朝楼上走去,时间不晚,筒子楼的人大多在上班摆摊,没什么人。
他上了两层才遇见一个人,还是熟人。
郁冷脚步变慢。
又见面了,和这个……叛逆的小孩子,男人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不过一个上午加下午罢了,男人却觉得少年和自己记忆里的他大有不同。
漂亮的厉害,奶白的肌肤泼开娇嫩的粉色,蜜糖似的眼睛晕着水意,随意一瞥就是脉脉含情。
最显眼的是唇部,原本肉肉的,带着粉的唇瓣完全变得嫣红。
如果说上午还是桃花树刚刚绽开花苞的细枝,现在细枝上的花苞已经半遮半掩地盛开,露出里面甜腻的蜜汁。
少年显然看见了他,明澈的眼眸抬了抬,在男人以为他要说些不着调的话,他却默不作声地踏上楼梯,走近他。
男人闻到了那股洗发水的甜味,跟昨晚差别很大, 加上了幽幽的冷香和男性纾解后都有的味道。
很奇怪,在少年身上,这些味道不会让他觉得难闻,喉结反倒是动了动。
先生,我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叫我小婊子呢。
先生,要来点男人都需要的晨起服务吗?我很会的。
男人无端想起少年曾经说过的话,清晰的像是上一刻才发生过,他甚至能回忆起少年带笑上扬的音调。
“先生,”记忆里的声音与现实重合,致幻一样的错觉,轻柔礼貌的声音:“扶手很脏的,有痰。”
男人回神,目光下意识落在自己手上,他不知不觉握住了肮脏的扶手。等他移开手,看见郁冷已经越过他的身影,对方似乎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可男人没忽略少年带点恶劣意味的轻笑。
坏孩子。
少年处于抽条时期,白腻的皮肉包裹着细瘦的骨架,脖颈纤长,勾画出骨骼的形状,上面似乎被涂着口红的唇瓣漫不经心擦过,留下一抹边缘混沌的薄粉。
在青涩少年感衬托下,禁忌又动人。
那抹粉随着少年上楼逐渐看不清,在男人固定的视线落点中,歪歪斜斜被挽起的裤脚、弧度温软的小腿肚、圆润凸起的脚裸代替了粉意。
少年完全是把小白鞋当拖鞋踩,也更能让他看见对方的脚跟上干涸的白痕,走动时亮晶晶地刺眼睛。
果然不是小孩了。
直到少年走过挂满衣服的拐角,再也看不见,男人收回视线,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楼上,郁冷的手将铁栏杆刮蹭出清脆的声响,他确实不是好心提醒,他坏心,看男人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爽,想要打破。
钥匙插入,转动,郁冷回到阴暗窄小的客厅,单根亮起的红蜡烛提醒般地晃了下郁冷眼睛。
坏掉了?明天再换吧,郁冷不在意地去洗了个澡补眠,他困得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