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卫宵见她捡了银子,不禁松了一口气,可转眼却看见阮阮拿了银子往回走,去找村长了。
果然,阮阮又把银子交给了村长,让村长去寻失主。
卫宵头疼极了。
这半个月,他想尽办法给阮阮送银子,偏偏是一次也没成功。
那村长也觉得奇怪极了,他们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天天有人掉银子?还每次的分量都不小,偏偏问遍了人,也没人丢啊,真是怪事……
第二日一早,阮阮正要出门,却见王二婶过来寻她,身后还跟了一个年轻男子。
“喏,你要找的是不是她?”王二婶问身后男人。
阮阮皱着眉,也觉得奇怪。
那男人却红了眼睛,“榕榕!”
说着他就要上来拉阮阮。
阮阮吓了一跳,连忙闪避,王二婶一见阮阮这副样子,忙拦住那男子,斥道:“你说要找妹妹,我才带你来的,明显她都不认识你,别是骗人,你快走,不然我可报官了!”
“榕榕,我真的是你哥哥,”年轻男人急得爪儿挠腮,浑身上下摸索一遍,终于掏出一个草编的蚂蚱来,“这还是你给哥哥编的,你不记得了?”
阮阮躲在王二婶身后看过去,见男子掌心的草编蚂蚱已经泛黄,编得也很粗糙,却依旧认不出来。她打量着男子的面貌,却莫名有些熟悉。
“榕榕,我是哥哥啊,”青年急得满脸通红,他忽然撸起了袖子,露出一块被烫伤的疤痕来,指着道,“榕榕你记不记得小时候哥哥带你去厨房玩,险些把你烫到的事?”
阮阮脑中忽然闪过了什么!
一个模糊的小男孩身影在她脑中逐渐清晰。
她再次抬头仔细打量起了青年,青年的眉眼莫名地熟悉,很像……爹爹。
兄妹相认,阮阮自然掉了眼泪,但江枫却控制不住了。
他几乎是嚎啕大哭,把阮阮的衣袖都哭得湿哒哒的。
江枫比阮阮大五岁,先天不足,自小身体不好,好几次都病得不行了,后来阳蜀的一个老道路过江家,说他命格不好,若想平安养大,就得舍他十年,虽然江永璋不舍得,但眼看江枫就要养不活,不舍得也得舍得。
那时阮阮还小,记忆也不清楚,后来又经历了江家灭门的变故,还吃了“忘忧”,就越发记不起江枫来。
可如今江枫就站在她面前,眉眼很像父亲,她的记忆就又被勾了起来。
江枫身材颀长,剑眉星目,只是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随师傅在山上苦修,那里不通人烟,江家被灭门了半年之后我才知晓,等我回到屏城,家里什么人都不剩了……我到处找你,却也找不到。”
提到伤心处,江枫的脸都憋红了,他一把抱住阮阮,拍着她的背哭道:“这些年我虽然一直住在阳蜀,但也时常回云梦州去,每次回去都去官府问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只是次次都失望。”
阮阮的衣服都被他哭湿了,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她反过来安抚江枫,“我这些年一直在平康的……”
“哥知道啊!哥半个月前在阳蜀听见了你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去了平康,可到了平康才知道你走了,这一路边找边问,总算找到了你!”江枫抹了一把泪,抱着阮阮的头仔细看了看,“榕榕,你不知道哥这一路多担心,我生怕再把你弄丢了。”
只有阮阮自己的时候,她的日子过得也很开心,但是如今有了亲生哥哥,她心里的委屈便都涌了出来,叫了一声“哥哥”,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她一哭,江枫就哭得更厉害,兄妹两个在小小的屋子里抱头痛哭起来。
王二婶看着感动,也跟着掉了几个眼泪。
江枫这些年一直在阳蜀,后来阮阮说她曾在阳蜀住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