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是皇上能够左右的了。”
司马长平闭了闭眼,终于端起了毒酒,他的手有些抖,原来他也会害怕。
辛辣的毒酒滑入咽喉,司马长平呼吸急促起来,然而预想的剧痛并未袭来。
他想张口问祁慎,却发现已经无法发声了。
祁慎眼角带着笑,“只是哑药,皇上别着急死啊,臣还想让皇上长命百岁呢。”
司马长平张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他已经准备赴死了,为什么连死都不让?祁慎让他活着,只怕就是为了折磨他吧!
“皇上施诸于臣的,臣会一点一点还给您,今日就让您也尝一尝腿骨俱碎的滋味罢。”祁慎转身出了门,很快便有施刑的人进了承明殿。
铁锤一寸一寸敲断司马长平的腿骨,他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啊啊”惨叫,仿佛是个疯子。
第98章
霍鲸将李惜慈安置在了一座隐秘的院子里, 他从宫中回去时,李惜慈已经醒了。
女子靠在软榻上,眉眼舒展, 只是面上有些疲色。
她听见开门声转过头去, 见进门的人是霍鲸,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外面下了雪,霍鲸虽穿着蓑衣, 衣角却也湿了, 他关门挡住外面的风雪,一面往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一面问李惜慈,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从山盂郡到平康城, 日夜不停, 别说是个弱女子,便是个男子,只怕也要被折腾得疲乏不堪,且这一路她心里有事,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只怕更是心力交瘁。
“我睡不着。”李惜慈声音很温和,却让霍鲸安心。
不多时霍鲸换了常服出来,他坐在榻前的圆凳上, 搓了搓手,缓缓握住李惜慈的手, 双目灼灼看着她,“你怎么这样莽撞, 在船上时险些把我吓得丢了魂。”
李惜慈却一时没有说话, 她抬眼看着霍鲸, 眼底渐渐蓄出一汪泪来,她张了张嘴,却又咬住了唇,她就这样看着霍鲸,看着看着又笑了。
“我以为当年你落水真的死了,但霍家还背负着冤屈,我能做的便只有这些了。”
两人相处数年,青梅竹马,更是情投意合,两情缱绻,纵是个石头此时也要化了,霍鲸将李惜慈揽进怀里,声音有些沙哑,“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找到了薛杰,拿到了他的信,你还给司马长平下了毒,这还不算多?”
霍鲸从不熏香,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像是阳光晒着青草的味道,是李惜慈熟悉的味道。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做一个美梦,她的霍鲸死而复生,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是她好多年想都不敢想的美梦——
永州被起义军攻占后,熙陵境内已无可与祁慎一战之力。
处理完宫中的事,夜已经深了,祁慎回到院子时,见屋内灯亮着,眼角不禁带了笑意。
他的阮儿在等他,经过了两世,他终于替父兄洗雪冤屈,也守住了阮阮。
推开门,少女便迎了上来,她垂着眼,像是等待夫君归家的多情人,她接过祁慎的貂裘,便拉着祁慎的手坐在了桌子前。
“侯爷用饭吧。”
祁慎觉得阮阮今日有些奇怪,比往日格外的温柔,但总觉得有点奇怪。
吃完了饭,阮阮忽然从后面抱住了祁慎,她的小脸贴在祁慎的背上,声音娇娇俏俏,“侯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凉州?”
祁慎一愣,随即却觉得欣喜,正要回身,忽觉腰间一痛!
他躲开一步回头看向阮阮,便见她手中握着一柄匕首,此时匕首和她的手都被染红了。
“阮……阮儿醒醒!”电光火石间,祁慎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
傀儡术。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