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要办一件事。”
“我怕误了侯爷办事,又怕总是出门给侯爷惹麻烦。”
阮阮的头发擦干了,祁慎随手丢开帕子,抓住阮阮柔软纤细的小手,“没事的,阮儿永远不要怕。”
祁慎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沉香气味,让人闻了身心安定,少女把脸轻轻贴在他胸前,声音婉转如莺啼,眼神却是坚定的。
她不怕,她只是在等。
等一个逃走的机会。
“阮儿乖乖的,永远不要像上次那样逃走,好不好?”
阮阮抬起脸,乖顺地点了点头,小声答应道:“好。”
“若是阮儿再跑,你身边的人都活不了。”
阮阮的嘴角僵了僵,再次攀上眼前这个神色柔情万种,话却冷酷渗人的男人。
中秋节前两日,永寿王忽然暴毙。
圣上为表哀思,让瑞安王代为吊唁,又命礼部操持丧礼。
昭明帝尚未成为储君之时,永寿王便在身边辅佐,后来京中储位久悬不定,先皇又重病昏迷,城中大乱,也是他一力支持,后来终于保得圣上登基。
圣上登基,赐封永寿,升侯为王,寓意福寿安康,长命百年之意,奈何永寿王才五十有一,便驾鹤西去了,实在没担住“永寿”这两个字。
往年中秋节,平康城中燃灯、观河景、饮桂花酒、吃酱鸭,缺一不可,如今城中有了王爷的丧事,便只能百姓在家寻些乐事,亦不敢大肆张扬。
永寿王府内,招魂、 设奠立帷堂、 讣告、为位、为铭、吊丧登事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外面有礼部主持,倒也不曾出什么乱子。
皇上甚至还罢了三日朝会,让朝中官员都能前去吊唁。
永寿王只有一妻一妾,妻子魏氏身体素来不好,又只有郑承彦一个儿子,如今尚未娶妻,府中人丁不旺,于是从旁支庶弟家请了人来帮衬,勉强撑着安排了府中来往人员的茶饭。
明日便是第七日,该来的人都已来过,灵堂之中,郑承彦独自跪着。
他一身缟素,面前是火盆,一张张冥纸扔进去,火渐渐旺了起来,映亮了他有些憔悴的脸。
八月本是炎热的季节,但这灵堂里却凄冷极了。
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只是谁会这么晚了过来吊唁呢?
郑承彦微微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蓦然间怔住,“怎么是你?”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神色冷峻,显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是钊铭。
“我家主子让我来传个话。”
祁慎并未亲自前来,只是让人送了吊信过来,这样的夜里却派了钊铭过来,很是奇怪。
“什么话?”
“主子说老王爷不是病死的,是中了慢性毒药,若世子不信,可以去查查昨日就离开王府的王管家,看看他最后去了哪里。”钊铭说的很平淡,但每一个字落在郑承彦的耳中,都惊起了滔天巨浪。
郑承彦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还没找到任何证据,祁慎不但知道证据,还特意来告诉他,他有这么好的心?
“祁侯他想要什么?”
“主子只想让世子早日知道真相,不要为仇人卖命便好。”
灵堂内再次恢复寂静,未烧完的冥纸被夜风吹得欲明欲灭。
第69章
停灵七日后, 永寿王灵柩移到灵安寺存放,城中皇亲及官员纷纷在出城的路上设奠礼。
祁慎一早也出了门,他一出门, 阮阮便和绿岫坐马车出了城。
“绿岫, 听说出了东门往北走,景致极美,你去过吗?”阮阮眼中都是神采。
绿岫掀开车帘, 见马车已经出了车门, 便随口敷衍道:“奴婢没去过,只是这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