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欣然接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解了熙陵的困境。
十日之后,南晋派的使臣到达平康城,礼部尚书在城门迎接,将南晋议和特使凌王皇甫衡安排在驿馆之中,第二日安排入宫觐见。
七月十二,凌王皇甫衡入宫觐见,之后南晋议和官员与熙陵商量具体事宜,一切进展十分顺利,只有一件事一直没能商定好——南晋想为新登基的小皇帝求娶一位公主巩固两国邦交,而熙陵没有能和亲的公主。
昭明帝的子嗣虽然不少,但活到成年的却不多,成年未嫁的公主更是只有两位,一位是十七岁的景朝五公主,一位是十六岁的景和六公主,只是两位都不合适和亲。
六公主自小体弱,生母是段贵妃,这十六年把药当饭吃,还时常犯咳疾,若把她送到南晋去和亲,能不能活着到南晋皇宫还是个问题。
就算活着到了南晋,以六公主软弱的性格,即便有皇后的身份,只怕也无法在南晋宫中立足。
至于五公主,小时生病后便口不能言,不合适被立为南晋的皇后。
双方互不相让,南晋坚持要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熙陵只能给个郡主,于是就僵持起来,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进展,礼部尚书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适逢七月十五是熙陵传统的骑射节,礼部尚书便想趁着过节这个机会,私下好好与凌王谈一谈,从他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当天清晨,特意为凌王所设的骑射校场内,除礼部官员均在场外,还请了京中皇亲国戚作陪,给足了凌王面子,此外还特意把淳娉郡主安排在凌王旁边的位置。
礼部的心思很明显,希望凌王把淳娉郡主带回南晋,别再要什么公主了,谁知凌王竟似瞎了眼,一眼未看淳娉郡主。
礼部尚书周宁成一时间也有些愤慨,却强忍不发,举杯道:“凌王殿下为两国邦交远道而来,今日正逢熙陵的骑射节,本官特设此宴,还望凌王尽兴。”
皇甫衡三十出头,眉眼阴柔含情,斜靠在软枕上,一副懒散的样子,他缓缓端起酒盏,声音里也透着散漫,“多谢周大人款待,只是熙陵的骑射节也太过敷衍了些,你看那靶子大的像个洗衣盆,你看那射箭的人脚下虚弱无力,手还在抖,毫无爆发力和观赏性。”
周宁成本想趁着今日骑射节,从皇甫衡这里撬开个口子,谁知皇甫衡丝毫面子都不给,不禁怒火中烧,“想来凌王骑射定然极好了。”
皇甫衡却赶忙摇了摇手,“本王骑射可不行!本王不会!”
周宁成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南晋为何偏偏派了这个不正经的凌王来和谈,能谈成才是出了鬼了!
旁边的淳娉郡主本也不愿意被送去和亲,此时又受了冷落,告了声罪便离了席。
皇甫衡看了周宁成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周大人,南晋要的是一位来自熙陵的皇后,一位郡主想要成为南晋皇后,身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周大人还是去和皇上说一说,寻一位公主出嫁。”
“熙陵没有适合和亲的公主。”周宁成语气生硬,胸中的气愤让他忍不住撕开了这表面的平静,“此次议和本是你们南晋提出的,南晋新帝登基,朝中动乱,我朝并非不知,只不过为了全彼此的颜面 ,才不曾说破,但若凌王一直如此强人所难,议和之事便只能搁置了,熙陵等得起,不知……南晋朝中主战的势力等不等得起呢?”
南晋朝中也非铁板一块,老皇帝死后更是内斗激烈,新帝登基是凌王在背后支持,与熙陵议和之后,凌王就能集中力量整饬朝纲,所以凌王比谁都想早日结束熙陵的事。
“周大人知道南晋的事,本王也知道熙陵的难处,派往青州的八万大军只带了半个月的粮草,这仗若再打起来,你们熙陵也难以为继吧。”皇甫衡丝毫不乱,只似笑非笑看着周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