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你舍不得打她,就拿我来出气。
卫宵瞥了他一眼,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钊铭揉着手背坐在了马车上,满心忧愁,之前主子有气不敢和姑娘撒,就半夜找他和卫宵练剑,把他俩练得浑身伤,境界都升了不少,如今只怕主子心里更气,这气自然也舍不得往姑娘身上撒,恐怕他和卫宵又要被迫提升武艺了……
只是卫宵好像还没意识到这事儿,反而很是幸灾乐祸,像是在等主子收拾姑娘,他还是太年轻啊!
车里,阮阮小可怜抱着腿缩在角落,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祁慎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一把将人拉拉过来将鞋袜脱掉,见伤口并未出血,他又掀开阮阮的裙摆,见膝盖有一点点青。
“勾搭人那么厉害,这点疼就忍不了?”
阮阮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倔强,“没……没勾搭人。”
“我说你勾搭了,你就是勾搭了!”
“唔。”阮阮满心委屈,她真没有勾搭人呀。
“怎么不说话了?”
“侯爷说阮阮勾搭了,那阮阮就勾搭了。”阮阮梗着脖子,小脑袋低垂着。
祁慎正在给她的腿上药,听了这话,只觉肝火上升,一把又将阮阮推远了,“离我远点。”
阮阮觉得祁慎身上多少有点毛病,要不怎么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生气了,她听说男子五十岁以后,时常肝火旺盛,躁郁难忍,需要喝些疏肝解郁的药才行,他这才二十出头,怎么就病得这样厉害,有病还是早些喝药才行,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病不好,岂不是要天天这样阴晴不定地方折磨自己?
她正犹豫要不要劝他去看大夫,就看见闭目养神的男人身上冒出丝丝缕缕的红色怨气,接着这怨气突然大盛,像是喷泉一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瞬间盈满了马车小小的空间。
这些怨气自然全都涌进了阮阮的身体里。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祁慎身上的怨气才稍少了一些,只是依旧有丝丝缕缕的怨气逸出,显然祁慎此时心情依旧不甚愉悦。
阮阮识趣儿地闭紧嘴巴,她想,就算告诉祁慎他有病,他应该也不会找大夫看吧。
中午时分,马车停了下来,钊铭在车外掀开帘子,“主子,到了。”
此时阮阮也看见了车外的场景,并不是船港,而是一个空寂的巷子,巷子里还停着另一辆马车。
从阳蜀回熙陵,坐船最快,从东面港口上船,走半天的路程便能到屏城,所以祁慎并不准备回熙陵?他是想趁机逃走?
但很快钊铭就解开了阮阮的疑惑。
“在这里换马车,再往西行两日,便到了凉州与阳蜀的交界,晚上我们在下个镇子住宿。”
凉州在熙陵最北,一半的土地与阳蜀相接,一半的土地与安弥相接,且周围并无山脉,地势平坦,易攻难守,素来是熙陵的军事要地。
那里本是祁慎父亲广襄王的封地,驻扎着十二万甲兵,后广襄王和世子祁敏在平康被斩,祁家满门被灭,祁慎又被抓到京城,昭明帝便派去了自己的亲信冯琦接管凉州兵马,这一接管就是十一年,除了偶尔安弥骚扰进犯,倒也没有大的战事。
凉州重要,广襄王死后,昭明帝也并不想再有人占据如此要地,便让祁慎继承了封地,但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祁慎不过是个傀儡,且不说凉州兵马已被冯琦接管,就算兵马无主,祁慎十二岁时就离开了凉州,中间十一年一次未回,他在凉州根本一点势力也没有,凉州也没人会认他这个忠顺侯。
晚上在客栈投宿,阮阮自然又是跟祁慎一间,不过自从在马车祁慎推开了她后,就再没和阮阮说过话,阮阮也识趣儿地当个小哑巴。
阮阮的脚受了伤不能碰水,所以只简单擦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