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白色里衣,一头墨发如瀑,在这样的夜色里,看着像来自地狱专门吃人的鬼神。
他站在小榻边,低头看着双眉颦起的少女,肌肤如雪,樱唇似血,一头墨发铺满了枕头,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娇的可怜,媚的入骨。
因为冷,她蜷缩着身子,紧紧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着极温驯可爱。
但她开心划船走的时候一点都不可爱!
祁慎闭了闭眼,终于还是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
下次,千万不要选错了。
第33章
阮阮醒来时, 已是晌午,人在床上。
昨夜里她睡的极不安稳,做了好多个梦, 其中一个梦是她终于摆脱了祁慎, 她在空旷的山野间疯狂地跑,紧张又快乐。
她的头有些疼,身上也发烫, 绿岫已熬好了药端过来, 黑漆漆的一碗药,看着就很苦。
偏偏绿岫还说:侯爷离开时特意吩咐了,让大夫用最苦的药, 苦是药才有效用, 也能让姑娘知道药是不好吃的。
这分明就是特意折磨她。
咬牙吃了药, 阮阮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这一觉又睡到了天黑。
醒来时看见祁慎坐在桌边看书,依旧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阮阮有些怕,便闭着眼装睡,躲过一时是一时。
过了许久,祁慎既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阮阮却终于躺不住了,她本就病着, 浑身疼痛难忍,口里又渴, 终是熬不住坐起身来。
她脚步虚浮走到桌前, 声音小小的:“侯爷。”
祁慎没应声, 阮阮拿了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因手上无力洒了一些出来。
她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拿起水杯,颤颤地喝尽了一杯水,胸口的灼热之感终于稍解,但憋闷之感丝毫未减。
她剧烈喘息了两声,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整个屋子都在旋转。
眼看就要摔倒,祁慎终于伸手接住了她。
她呼吸沉重急促,脸上有着病态的嫣红,小小的一个姑娘,蜷缩在他的臂弯里。
即便她昨夜对他见死不救,也让他心软了。
将这个小人儿抱回床上,祁慎端了药来,淡淡道:“张嘴喝药。”
阮阮皱着眉,将脸埋在枕头里,不肯张嘴。
“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
“药太苦……”阮阮的声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
祁慎摸了摸阮阮的额头,很烫,呼吸声也很沉,不喝药是不行的。
祁慎一手将阮阮抱在怀里:“听话,吃了药就不烧了。”
药送到唇边,阮阮却把头埋进了祁慎的怀里,难受的哼了两声。
对于昨夜两次扔阮阮下水,祁慎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后悔。
他仰头将含了一口药,他低头压住了阮阮的唇,阮阮想挣扎,奈何头被祁慎牢牢固定住,只能“呜呜”地表达自己的抗拒。
苦得发酸的药汁流入口腔,进入喉咙,阮阮根本毫无反抗的力气,一连三口药,阮阮都气哭了。
拿温水给阮阮漱了口,哄着她躺下,一面轻拍她的背,祁慎脸上的寒意终于消散了一些:“安安稳稳睡一觉,明早便好了。”
阮阮难受浑身疼,脑袋也十分昏沉,哼哼了两声便沉沉睡去。
半夜阮阮喉咙疼,睁开眼见在祁慎怀里,娇声可怜道:“侯爷……我嗓子痛。”
祁慎睡的本就不沉,睁开眼见阮阮脸红红的,眼睛里也水漉漉的,心是彻底软了下来,下床拿来一直温着的水,让阮阮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碗,又摸了摸她的脑门,烧退了一些,终于稍稍放下心来。
阮阮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