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眉毛紧锁,一张小脸也略略发苦,十分可怜的模样。
祁慎看了越发生气,一手掀开床帐,重重躺到了床上去。
阮阮被惊醒,迷迷糊糊哼了两声,往床里面挪了挪,复又沉沉睡去。
祁慎自己睡不着,身旁的阮阮却睡得香甜,越发的生气,明明床外空着,他却硬要往床里面挤。
自香甜的梦里醒来时,阮阮一时间有些懵懵的,身前是一面冷硬的墙,背后则是一面肉墙。
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祁慎的手按住,一时间就被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唔……侯爷,胳膊麻了。”阮阮揉着眼睛抱怨。
身后之人退了些,阮阮终于翻了个身,黑漆漆的床帐里什么都看不见。
阮阮想了想,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其实那些男舞者的腰也不是很好……”
夜很静,静得阮阮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睡吧。”
阮阮静静等着,静静等着,马上就要睡着时。
【祁慎的怨气 一万斛】
阮阮心满意足,终于再次陷入香甜的梦里。
身旁的娇美少女睡得极香,清浅绵长的呼吸像是吹拂在人心上,祁慎转头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的娇躯,修长的手指轻轻蜷起,指尖对准阮阮光洁的额头,狠狠弹了下去。
“呜!”阮阮猛然被疼醒,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她抱着被角,气得两腮鼓鼓的,一双美目瞪着祁慎,气得不肯睡了。
虽抱了这样的心思,但阮阮到底是精力不济,只一会儿便睡意沉沉,小脑袋靠在墙上又睡着了。
此时月亮已经升起,清辉洒了一地,透过这微光,祁慎静静看了阮阮半晌,却见她小脑袋一歪向后倒去。
下一刻这小脑袋便被祁慎接在手里——
永寿王府内,郑原白眉头紧锁,桌上礼盒中安放着一只辟寒犀。
“他当真这样说?”
郑承彦低声道:“今日引祁侯入府时,他确实是这样说的。”
“他想要回到凉州封地去……虽我为永寿王,又能做什么呢?”
郑承彦沉默半晌,道:“许是想爹替他在圣上面前陈情吧。”
父子静默许久。
郑原白似是陷入了回忆当中,神色晦暗难明。
“爹……”
郑原白悚然一惊回过神来,眼神复又坚定起来:“当年祁家的事我既置身事外,看着他的父兄被杀于乱刀之下,如今又何必再蹚这浑水,为父已经老了,日后永寿王府只能靠你撑起来,彦儿,如今朝中波诡云谲,爹只愿你未来做一个闲散王爷,一生无忧。”
这话里有许多不吉的意味,郑承彦心中生出异样的感觉,又好奇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不禁开口问道:“儿听闻当年祁家自凉州起兵造反……”
“别提了。”郑原白开口打断儿子的话。
已经年老的永寿王看着满怀心事的儿子,心中无力感顿生。
如今皇位上坐着的那个人,心思深重,嗜权好杀,永寿王府苟活在威压之下十几年,日后自己死了,局势可会允许永寿王府继续如此存在?
郑原白剧烈咳嗽起来,郑承彦急忙为他抚背,半晌才住了咳嗽。
“爹请大夫来看看吧,这咳嗽从年初便开始了,如今开春还未好。”
“人老了,不中用了,吃那些苦药也没什么用。”郑原白拍了拍郑承彦的手,示意他坐下。
“你每月都要带御医去祁侯府,名为探病,实为监视,你心中一定有诸多疑问。”
“儿子只是不解……”
郑原白轻轻摸了摸礼盒中的辟寒犀,只觉触手温热,便是这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