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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珠 晏灯 67594 字 1个月前

“这刺客倒也嘴严, 前后被拷问了两个多月, 竟然就是不开口,此次既然开口说要见老夫才招认,老夫自然要来一趟。”

两个人寒暄间, 便到了刑讯的牢房内。

牢房正中, 魏双被绑在椅子上, 他微垂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脸上。听见有人进来,他微微抬起头,死气沉沉的目光看向众人。

温秉直和季修远坐在魏双对面,季修远先开了口:“你说要见相爷才肯说,相爷来了,魏双你还不招供?”

魏双扯了扯嘴角,无神的双眼渐渐生出些病态的兴奋来, 他干裂的嘴唇动了动:“给我水。”

狱卒在得了季修远的允准后,端了一碗水喂魏双喝了。魏双双眼直直看向温秉直, 让温秉直自己都有些怀疑了——他真的没见过魏双吗?

“我就是魏双,滕州魏双。我杀丁晁那个狗官是为了……”魏双剧烈咳嗽起来, 瘦削的胸膛剧烈起伏。

牢内极安静, 没有人说话。

“为了魏家的私仇。”

季修远稍稍松了一口气, 开口问道:“你和丁晁有什么私仇?”

“呵呵呵……”魏双嗤笑起来,他双目赤红,嘶声喊道,“什么私仇?杀亲灭门的仇!”

“我魏家世世代代安分守己,在滕州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阖家安乐,与丁晁更是无冤无仇!”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魏家的矿山开出了品质极好的铁矿,滕州太守便将此消息传给了平康城中的贵人,不过几日的时间,京城贵人的吩咐便到了滕州,再不几日,我父亲就杀了一个从不认识的人,魏家全族被污为窝藏!”魏双浑身颤抖,声音里满是仇恨。

“魏家因为铁矿而全家遭冤,十三岁以下的孩子全部没入贱籍,十三岁以上全部流放……”浑身是血的男人声音微微颤抖。

“所以是丁晁指使滕州太守诬陷了魏家?”一直没开口的温秉直忽然发问。

双目赤红的魏双渐渐冷静下来,他眯着有些肿的眼睛看向温秉直,缓缓摇了摇头:“在京城指使的‘贵人’不是丁晁,丁晁只是‘贵人’手下的一条狗。”

季修远皱了皱眉头,若魏双说的是实情,丁晁这个户部尚书都只是那“贵人”的手下,那这“贵人”该是什么身份?

温秉直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一时间也没有开口。

魏双却“呵呵”又笑了起来,他二十出头,本应是极好的年纪,但在牢狱里被折磨得太久,整个人都有一种病态的疯狂之感。

“你们想知道‘贵人’是谁吗?”

许久,季修远开口:“是谁?”

魏双又“呵呵”笑了起来,他嘴角勾起:“我只能告诉温丞相一个人。”

“放肆!”季修远愠怒。

温秉直却站起身来,他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淡淡道:“既然你不愿说,老夫便走了。”

“哈哈哈哈哈!”

魏双疯狂大笑起来,温秉直的脚步便滞住了。

魏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半晌才终于止住了,他笑着看向温秉直:“温相爷是不敢听吗?”

此时,温秉直才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困难的境地里。其实他早已隐隐知道,魏双指明要见他是有图谋的,但他不得不来,不过他始终认为即便魏双指认他是幕后凶手,圣上也不会信,所以并不担忧。

毕竟他没有理由去刺杀丁晁。

但现在的情形有些复杂,魏双所说的“贵人”是指谁?是太子?太子要那么多铁矿做什么?

温秉直一直是支持太子的,但他也深知当今圣上最忌讳的是什么,所以他一直通过唐满城传递消息,并未真正与太子谋划过什么。

太子当真会这样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