惚了,仿佛回到了自己少年时跟着萧白石学舞练功的时候。
手心火辣辣的疼,阮阮却不敢再哭,只能悄悄把眼角的泪擦了,再次咬牙苦练起来。
这一练便是一整天,阮阮除了午间用了些点心,便一刻也未休息,到了最后开始手脚发软,这期间又被萧白石打了几下手心,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行了,明日你自己练去罢。”萧白石踉踉跄跄站起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出师都三四年了,长进得却这样慢,千万别说是我的徒弟,我可丢不起那人。”
阮阮可怜巴巴地应了一声,给萧白石做了个万福:“阮阮知道了,师傅慢些走。”
看着自己小徒弟这委委屈屈的模样,萧白石倒也不是铁石心肠,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顾好你自己,按照我今日的教导,花朝节没有什么可惧怕的。”
见萧白石要走了,立刻有侍女拿了封好的银子来,萧白石也不拒绝,接下放进了怀里,便扭身下楼去了。
阮阮看着萧白石下楼的背影,恭敬拜了一拜,嘴唇动了动,终于只是无声说了几个字:师傅保重,徒儿在此与师傅拜别。
阮阮要在花朝节那日,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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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部为花朝节铸造了一座纯金的花神金身,以珠玉珍宝为饰,无数匠人耗尽心血。
教坊司内也为了花朝节而日夜不停的排练,花朝节又叫十二花神节,需要十二位舞姬各饰一花神,若能在花朝节饰花神,无论对谁来说都是十分值得骄傲的。
礼部早在教坊司内寻了十一位舞妓,连同清阴阁的白阮阮凑成了十二位花神。
饰演杏花花神的秦连月才练完功,她纤纤玉指拈着一朵新摘下的桃花,倚在树下看还在苦练的薛红柳,声音婉转娇媚:“薛姐姐,都午时了还不歇歇,用些午膳,下午再练吧!”
薛红柳穿一身水红束腰长裙,乌发挽起,仪态风流。她生得美,是那种魅惑成熟的美。
没回应秦连月,薛红柳又练了半炷香的时间才停了,转身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拭去额角的汗珠,才缓步走向秦连月。
“还有五六日便是花朝节了,连月妹妹倒是不急。”这教坊司里虽都是因家中获罪而贬为贱籍的女子,但这些女子却不能相互体谅,反而时常要争风吃醋,恨不能将其他人都踩在脚底下。
薛红柳如今是教坊司的头牌,秦连月自然也是不服的,两人明里暗里争斗亦是不少。
秦连月掩唇笑道:“我有什么急的,不过是个杏花花神,去凑数的,不像姐姐是海棠,姐姐急才是正理呢!”
薛红柳不知她做这一副情态的缘由,于是便不接话,正准备离开,却又听身后的秦连月语气轻蔑:“不过说来杏花也好,海棠也好,都不如牡丹呢……听说这次是清阴阁的白阮阮饰牡丹花神……”
“姐姐难道不生气吗?之前上元节的酬神舞本也应由姐姐去献舞,结果也被白阮阮抢了去,风头都让她出了,妹妹想,若是姐姐去,这平康城内‘绝世舞姬’就应该是说姐姐的了罢。”
这话说到了薛红柳的痛处,但她未发一言,等回到她自己的院子,终是想起上元节承福门外的情形,仇恨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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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的籍契没在自己手中,她所能接触的人中,只有唐满城有能耐给她新造一张籍契,但唐满城和她也不过是几面之缘,这明摆着犯王法的事,阮阮不敢冒险去求唐满城。
于是她用三条小鱼干和威猛大人做了交换,让威猛大人去府衙偷几张籍契出来。
府衙的位置威猛大人知道,一只猫在夜里行动也不容易被发现,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