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的这首曲子,却让傅风宁为之晃神。
傅风宁精通十一国语言,这首意大利民谣的旋律和词意都像是为了他今天的心绪量身打造。其中有一句,让傅风宁的眼眶尤为酸涩——
“Questo il tempo di vivere te(你该从此开始你的人生);
Fino all\'ultima parte di me;
(直到随我走到尽头)
E non chiedermi dove e perch;
(也别问我「在哪里」还有「为什么」)
Devi solo fidarti di me;
(只要你相信我)
Oltre l\'oro e l\'avena dei campi nel cielo su noi;
(在金黄色麦田的上空)
L\'assemblea delle stelle ci ascolta toccarle vorrei;
(许多星星聆听着我们,你拥有我,也拥有星星)”【1】
是沈安自己发现傅风宁的,他堆完雪人就扭头看身后的傅容池,他抱着苏格兰牧羊犬缓缓转身,眼角眉梢湿润润地,眉梢和睫毛上还有皎白的薄雪。
他说话时嘴里哈着热气:“容爷爷!我堆了一个您!”
话刚落音,被忽然映入眼帘的傅风宁惊得摔坐在地上。
还没爬起来,就落入傅风宁的怀抱里。傅风宁把他捞进怀里,两只手的手心都贴在沈安的脸上,他语气低沉:“老顽童和小顽童。”
沈安看了一眼傅容池,两个人笑了起来。
傅风宁给沈安捂着脸:“身体还没发育好呢,不知道冷?”
沈安小小声地道:“容爷爷冬天……还在湖里冬泳呢……他也是omega,没有我这么娇气……直播间的朋友们现在都叫我「娇娇」了……我……我……没有那么娇的……”
傅风宁拉下沈安头上的针织帽,给他盖住冻得红彤彤的耳朵:“娇气不是贬义词。”
沈安揪着傅风宁的衣袖,低下脑袋:“知道了。”
傅风宁用温烫的指腹给沈安轻擦睫毛上的薄雪,沈安在一边小声喊:“傅叔叔……”
傅风宁被他喊得心软。
拥着他往车里去时,傅风宁在傅容池身边顿了顿:“您……”
他想像以前每个冬天一样,关心傅容池,让他少淋会儿雪,不然会风湿。
但这次,他忽然想到,傅容池的beta爱人是葬身在雪地里的,那时候傅容池差一点陪着爱人死去。
雪……对于傅容池来说,似乎有着不同的意义。
傅风宁看了身边缩在大衣下瘦削的少年一眼,忽然就闭了嘴。
在那个瞬间,他似乎有些理解傅容池半生的与世隔绝,以及半生的孤倨。
傅风宁只说:“您保重。”
便拥着沈安踩过满地堆积的落雪,进了迈巴赫的副驾。
他一边给沈安系安全带,一边沉声问:“今天不是下午才开播么,怎么这么快就播完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沈安顿时就显得恹恹了起来。
傅风宁关上门到驾驶室坐下,倾身看着沈安的脸,看得出他心事重重。
傅风宁很相信他的清网力度,可揣摩沈安脸上神色还是有些担心,难道终究是有漏网之鱼,还是给沈安看到不该看的了?
傅风宁沉声又问:“和傅叔叔说说?”
他没急着开车,先调了空调温度,又打开他的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