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楼允变化很大,或许是老王爷的死因让楼允忽然醒悟了过来,打算好好做人好好做事,秉承老王爷的遗志,努力让祁王府屹立不倒。
而他的变化不仅体现在他为人处世之上,还表现在他对自己的态度上。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楼允的心在逐渐朝自己靠近,倘若没有那幅画,倘若洛音凡没有因为落水而诬陷她,或许他们现在已经相处得格外和睦。
可惜,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他们到底还是渐行渐远了。
柳银雪不接话,楼允以为她不愿意,心头有些慌乱,小心地瞅了她一眼,他道:“其实祁王府的家业虽然多,但是管理起来却并不困难,毕竟一切都是有条有理的,你只要熟悉熟悉,以前的旧例是怎么处理的,你以后还怎么处理便行了。”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祁王府呢?”柳银雪忽然问。
坐在座椅上的楼允忽然站了起来,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他唇色惨白,仿佛没有听懂。
“你在说什么?”他问。
他的反应太大了,让柳银雪有瞬间的吃惊,让她以为她要离开于他而言是根本难以接受的事情,柳银雪本欲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笑笑道:“我说着玩儿的。”
楼允松了口气,可是想到在交泰殿上她提出的和离,心紧跟着又提了起来。
“若是王爷真的觉得有心无力,便逐渐将外院的事情交给我吧,但丑话放在前头,我可不一定能给你管好。”柳银雪道。
“没关系,你想怎么倒腾都成。”楼允高兴起来。
他在青山院的堂屋里赖到正午,见柳银雪丝毫没有留他用膳的意思,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来,寻了个借口,准备离开。
柳银雪听到他说要去外院,头都没有抬,只淡淡“嗯”了一声。
楼允有些失望,但想到柳银雪还愿意帮他打理家业,又有几分雀跃,恋恋不舍地看了柳银雪几眼,忍着抓心挠肺的难受离开了。
沉鱼进来给柳银雪换茶:“王爷真是好厚的脸皮,还想留着吃午膳的样子。”
沉鱼说话素来不太顾及,柳银雪道:“这里本是他的王府,他要在这里吃午膳,吩咐一声就是,谁还敢说什么?”
落雁听了就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您近来对王爷那般不待见,奴婢估摸着他根本不好意思留下来呢,离开的时候连着望了您好些眼。”
柳银雪忙着看账本,倒没有多注意楼允。
“王妃,奴婢觉得,王爷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落雁说。
“哪里不一样?”沉鱼想到楼允对柳银雪做的那些混账事就觉得楼允已经可恶得不能饶恕了,“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我说的是对王妃的态度,总觉得王爷现在在王妃面前,好像束手束脚的,”落雁琢磨着说,“不像以前那样狂妄恣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