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厂领导家的孩子或者亲戚,所谓冲喜一说,不过是个借口,还真把大家伙都当成傻子糊弄了。
婆媳两人都当白果是在开玩笑,怎么能是姜菱那个贱丫头,她配吗?
还不等她们反驳,就看见被她们熟悉着的姜菱和宋观书,就站在厂长身边,厂长手里拿着稿子证婚。
孙一兰喃喃自语,“这丫头什么时候搭上了厂长的关系,也不回家里说一声。”
白果不久前听了姜菱对姜家人的抹黑,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一家子到底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丁厂长担心今天劳师动众,会被工人们怀疑台上这对新人是他家亲戚,从而认为他在公器私用。
所以在证婚的时候,详细介绍了这对新人,一个是技术科的年轻技术骨干,家在外地。另一个是日化厂普通装卸工孩子,现在是财务科的年轻干事。
把两人的家庭背景掰开揉碎,只为告诉工人们,你们去打听打听,这对新人是不是我丁辉的亲戚,我这个人相当的大公无私。
姜菱都不知道,这一天是怎么过去的,脸都快要笑烂了,不过宋观书的情况也没比她强到哪里。
还好这时候的婚礼流程简单,丁厂长在宣读完证婚词后,还代表厂里送给了他们这对新人一个暖瓶,和一个搪瓷盆。
姜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正缺暖瓶。
当了小半天的猴,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
吃完席以后,工人们都散得干干净净。
姜家人却还没走。
虽然丁厂长在证婚词中极力撇清跟新人的关系,大多数的工人都认为这对小情侣肯定跟厂长家关系不一般。
姜家人也是这样想的,在厂长讲证婚词的时候,跟同桌人说,“那个新娘是我闺女。”
人家就问了,“既然是你闺女,你们做父母的怎么没有上台讲话呀。”不说上台讲话,至少胸前要别朵红花,告诉大家这是新人的父母,而不是一味地用嘴说。
要搁在平常,孙一兰肯定要先骂姜菱不孝。
可现在,女儿女婿得了厂长的器重,是厂领导跟前的红人,她捧着他们尚且来不及,怎么可能说女儿坏话。
“忘记了。”总不能说,她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女儿今天结婚。
想到这一点,孙一兰心里很生气,不过是骂了她两句,这丫头如此地狠心,就连结婚这种大事都不跟家里人说,真真是养了头白眼狼。只盼着她还顾及着生养她一场的恩情,发达以后也不忘提拔她弟弟。
工人们吃完拍拍屁股都离开了,姜菱和宋观书作为事主,得帮着食堂收拾碗筷桌椅。
孙一兰作为当妈的要面子,不好意思跟女儿低头。
姜菱收拾桌椅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帮忙,想让姜菱心软先开口。
姜菱乐得有人帮忙,不在意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