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忆结束。
沈曼的回忆结束。
果然与郁渊所说相同,想必她前日也是这般告诉郁渊的。
危兰问:“那后来呢?”
沈曼道:“后来我请郁公子到了我的房里,给他弹琴听。郁公子听了有两首曲子,就又离开了我房间。这之后,直到大火燃起,我都再没有见到郁公子。”
危兰想了一想,又问:“沈姑娘刚刚说你已被赎身,为何现在——”
沈曼打断道:“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赎我的人还会要我吗?”
危兰道:“真抱歉……”
沈曼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危兰微笑道:“没有了。”
和沈曼告辞以后,危兰又与张妈妈以及其他姑娘谈了一番,方离开此处。时已黄昏,街上归家的人群熙熙攘攘,她的脚步不急不慢,木鞘长剑系在她腰间,她一边望着飘云,一边寻思:
有许多江湖同道最初听到郁无言之死的消息,并不感意外,毕竟郁无言是出了名的高冷桀骜,极容易与人结仇的性格。可是从沈曼的回忆中听来,他明明也是一个路见不平、愿意出手相助的热心侠者。
当年如玉山庄究竟为何要将他除名?
沈曼的话是有破绽的。
偏偏危兰愿意相信至少她所描述的郁无言是真实的。
——或许因为她描述的郁无言,是自己记忆里的郁无言?
思索到此,危兰已经来到如玉山庄在庐州的一座大牢。
所谓“监狱大牢”,是只有朝廷官府才能修建设置的场所。普通的江湖组织若私设监牢,违反大明律,一旦被发现,必会受到官府严厉惩处——当然这还是免不了某些江湖组织在暗地里建造自己的私牢。
唯有五大帮派不同。
五大帮派可光明正大在自己的地盘建造监狱大牢,就连官府也管不着。
守在牢门口的几位护卫一见危兰,当即扬起笑容,抱拳招呼:“危姑娘,您来了!”
危兰回礼道:“留公子现在还在吗?”
“留公子已经离开一阵了。魔教那小子嘴硬得很,到现在还是不愿意交代出他的同伙都在哪儿,留公子干脆率人去城中搜捕了。”
大牢是用铁铸成的。
昏暗,阴森,只几点烛火发出幽光,照见了常三步身上纵横密布的伤痕。
是鞭伤。
一根铁鞭就放旁边的刑具架上。
而受伤的人亦被铁链锁在铁架上,听见忽然传来的一阵轻微脚步声,他吐了口唾沫:“他娘的我都说了多少遍,老子跟那件事没关系——”他话还未说完,他抬起了头。
他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本以为又是郁渊或者留经略再次前来审问拷打自己,谁知对面站着的竟是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姑娘。
常三步不由得多盯了她一会儿。
危兰对他直白的眼神仿佛视若无睹,吩咐左右守卫:“把他枷锁解开吧。”
“这……”
“解开吧,他逃不了。”
危兰的声音似乎永远这般又轻又柔,却在此时有了一种威仪。
没有人敢、也没有愿意拒绝危门大小姐的命令。
危兰缓缓坐到了一旁的椅上,看向常三步道:“我来这里,不是问你有没有杀了郁无言,也不是问你的同伙在哪里。所以,这不算审问,你可以也坐下。”
常三步奇道:“哦?那你来干什么?”
危兰道:“我曾听说造极峰有一种灵药名为‘雪融膏’,能够替人的肌肤消疤除痕,无论是刀剑伤还是火烧伤,它皆可以治疗。你有这种药吗?”
她这话问得直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