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勇敢,很坚定的女生,就没有她怕的东西。”
乐清怡鼻头一酸,开始哽咽。
她下意识深呼吸几口调整情绪,两人本来是同岁。如今,论年纪,她也算是左之惢的姐姐了,此时,可不想被左之惢这个小妹妹看自己的笑话。
何况,她才不会为胆小鬼哭。
“凌晨,她情况突然好转了点”
乐清怡当下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她还是在自欺欺人,就连鹿月恬这样不轻言放弃的人,都让她把左之惢身上的抢救设备全撤了吧,让她就和别的科研人员一样,舒服些的离开吧。
可是,她还是没有。
乐清怡不听任何人的建议,不仅不撤设施,还将针又强硬的怼了进去,一幅虚弱到随时都会离开的左之惢也没说什么,就那样睁着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在正在做无用功的乐清怡,很是配合她。
左之惢太累太疼了。
“慢慢来,手不要抖。”
她用尽所有力气,只能说几字。
就这一句,心里开始疼到活不下去,乐清怡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脸上的面罩内,都是水滴,她边哭,边重新插管。
之前医院工作调动时。
她的恩师,接受不了自己爱徒落得如此结局,一向表现优异的乐清怡因为那件事,被骂的很难听,骂她,也是对她的失望。因为在她身上花费的心血最多,最想培养出来的学生也是她。
可是,她让所有人失望了。
自那以后,乐清怡的心里就似乎是落下了病根子,右手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一拿就会抖,尤其是上临床,面对病人时,她的手,抖到根本控制不了。
为了生活。
她重新考博换专业。
左之惢在临近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放心不下乐清怡,忍着难以承受的痛感在教她。
柳沁音的眼泪打湿了乐清怡的衣领,乐清怡低下头,她想到最后一幕时,不由和之前的每次深夜时一样,控制不住的潸然落下,全身都疼。
“我以为她很勇敢,可当天晚上她就求我。”
乐清怡很轻的笑了笑。
左之惢情况好转的那晚,她依旧站在玻璃外,红着眼睛盯着左之惢,注意着她的各项体征,左之惢插着管,依旧说不了话,她再哭,她想自己的父母了。
呼入实验室泄漏的致命病毒,她就只能待在封闭的治疗室内,等她死后,也会被火化的,至于骨灰能不能回国都是问题。
她知道是见不到父母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暂时保密的。
当晚,左之惢就不行了,乐清怡立马推门冲入治疗室,重新接上设备,准备继续用这样折磨的方法续住左之惢的命,本该虚弱到失去肌力的左之惢,却挪了手,轻蹭到乐清怡。
乐清怡忽地愤怒。
她似乎知道后面发生的是什么了,情绪开始完全崩掉,她两手紧紧捏住左之惢的衣领,大声喊到:“左之惢你想都别想,你就是这样半死不活的给我躺着,也得给我把这口气喘下去!”
两人离的距离太近,再加上乐清怡的力度太大,外面的同事立马冲进来按住乐清怡。
乐清怡就是不撒手。
她也不敢撒手,期间,左之惢脸上的东西松了,她有种窒息感。但又有种解脱感,终于呼吸到自然空气了,不顾及身边人的阻拦,乐清怡赶忙去拾起来。
慌乱中想要给左之惢重新戴上去。
窒息感逐渐让眼前发黑,这种感觉也很难忍。但是比起躺在这里受的疼痛折磨,左之惢选择前者。
在乐清怡俯身靠近她,氧气罩即将扣上时,左之惢极轻的说了几字:
“救救我”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