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月暗暗注意着他的举动,他见那只雌虫没有运用精神力的意思,又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没想到雌虫在裴朔月经过他身边时,突然伸脚绊了裴朔月一下。

裴朔月脚步全乱,他脑袋一懵,整个人瞬间失去重心往地上砸。然而在他倒地的片刻,又被一股大力拉着衣领扯了回来。

“怎么,你不会走路?”雌虫把他扯到了自己身边,他银色的瞳孔定定地看着裴朔月的面容,语调上扬了起来,“你刚刚踩到我了。”

裴朔月被他一来一回扯得头脑发晕,他低头看了眼雌虫染了稍许灰尘的皮靴,又抬眸看向那副面具。

裴朔月抿了下唇,他抓住雌虫紧握在他衣领上的手,使劲地往下扯。

雌虫纹丝不动,裴朔月那点力气连他皮都抓不破。

“之前不是挺有礼貌?你再给我说声对不起。”雌虫声音里面不见情感起伏,那张面具遮掩住了他的面容,也无虫能看出他现在的心思。

他眼眸微弯,语调低了下来,“说。”

裴朔月头发都因为之前的事情而变得凌乱,他用力掰扯着雌虫的手掌,连一根手指都没掰开。

雌虫手掌的皮肤白净,虎口位置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裴朔月挣扎的动作停顿,他目光在那处的皮肤上停留了几秒,蓦地抬头看向雌虫。

雌虫身上并没有穿着星盗的服装,虽然也是一身黑,但无论是衣领还是袖口都穿戴得整整齐齐。裴朔月甚至能隐约闻到他身上细微的草木香。

裴朔月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对不起。”

他一向能屈能伸。

雌虫低声笑了一声,他松开手,也朝裴朔月点头礼貌道:“没关系。”

他说完就把裴朔月一掌劈晕了过去。

裴朔月立刻两眼一闭往后仰,雌虫单手搂住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都靠在自己的胸口。

已经有星盗追了上来,布莱尔脸色阴沉地站在过道的最里面,他上前走了几步,在看到那只戴着面具的雌虫时又停下了脚步。

雌虫瞳孔转向他。

布莱尔犹豫几秒还是走到了前面,他朝雌虫单膝下跪道:“统领,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去迎接您。”

罗塞特眼眸低下去,他看着布莱尔的身影哑声道:“你们玩得那么高兴,自然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布莱尔额角青筋一跳,他连忙开口道:“统领,这只黑发黑眸的雄虫是我们专门抓来献给您的。这类雄虫尤为稀少,我们刚刚是在检查他的身体。”

罗塞特没有再开口说话,他眼眸看过前面跪伏在地的星盗,手臂间的力道慢慢增大了一点。

“好的。”罗塞特眼眶睁大,那张面具上的红色更加明艳可怖,“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

布莱尔低头,他开口道:“没有。”

罗塞特闻言转过了身,他单手拽着已经晕死过去的裴朔月往回拖,将其余的星盗都排除在了自己想法以外。

直到罗塞特和裴朔月的身影消失在过道的尽头,一直低头不语的星盗才把头抬了起来。

他们站起身,不一会儿就围到了布莱尔身边,“副统领,现在怎么办?!”

他们语气中夹杂着浓重的焦虑和不安,罗塞特可不是一只大方的雌虫。

他们也不知道罗塞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这只雌虫也完全没有同情心和分享欲。

罗塞特只会把裴朔月这只雄虫抓起来自己享用。

布莱尔握紧拳头,他手上尖锐的指甲刺得他皮肉疼痛明显。他只是死死盯着罗塞特离开的地点,冷声道:“还能怎么办?把那只雄虫送给他!”

旁边的雌虫眼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