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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轻轻啧了一声:“有意思,要打架了。”
楚寒今:“怎么说?”
小九道:“左边的是赤缦的大儿子,右边是赤缦的二儿子。她还真是跟她那爹一模一样啊,喜排场,好美色,又爱生,招一群男宠生一堆,却不管不顾,乌烟瘴气,让小孩儿自生自灭。”
楚寒今目视前方,沉静不语。
“生一堆,可继位者只能有一人啊,所以天天就知道吵来吵去,呸呸呸!”
果不其然。
魔族民风彪悍,两个小孩儿心性小,又跋扈,,不出意料对指辱骂:“你个下贱窑子里养出来,敢当我的路!昨天我就让你一次了,今天该你让我了!”
对面道:“做梦!我是嫡出第一,按资排辈难道不是你让我先走?你是什么东西,教坊司罪臣配出来的种,敢在我面前自称王族?”
楚寒今听得皱了一下眉。
粗俗无礼。
小九倒是丝毫不慌,乐颠颠地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去阴凉的地方看热闹。”
就看这两小孩儿少年老成在马路上吵了老一会儿,堵住后面上学的王族车马,一时只听见往来叫骂之声,场面十分热闹。
不知想到什么,楚寒今眼里起了波澜:“这群孩子可怜。”
小九却哼了一声:“他们有吃有穿,穿绸穿缎,才不可怜呢,至少母妃还受到恩宠。不像有些孩子一生下来母妃就薨了,从此跟个野种似的,放养长大,没有娘亲,没有人照顾,没有人管,什么都没有。”
楚寒今听出什么,垂眼看着他。
小九深色的眸子注视人群当中,侧脸倔强。
楚寒今想了一会儿问:“你是说现任的魔君越临?”
小九声音清晰:“嗯。他母妃是未结金丹的普通人,一个年轻的小宫女,却怀了魔君那老种马的种,还没生下孩子就难产死了。”
楚寒今心中轻轻叹息,伸手探出白皙干净的一截手指,轻轻碰在小九头顶:“可怜。”
一戳,戳得小九“哎哟”一声,扭头看他。
眼前的男子逆着光线,眉眼异常干净温和,手指再轻轻点在他额头:“可怜。”
小九呆了一会儿,脸红地抱着头,转过脸:“我也觉得他可怜。”
还不肯承认,楚寒今又笑了一声。
他俩转身沿着来路往回走,楚寒今看了看日头,见太阳晒了,准备尽快回去,只不过中途太热,他走到一家书坊停下了脚步。
这是一座狭窄的书屋,木排门内紧紧夹着书册,里间一张很小的桌子,坐了一位提着毛笔的年轻书生。
书生看见他,微笑道:“道长买书?”
楚寒今:“我遮阴。”
书生点头:“请自便。”
他手仍然在纸页上不停写着什么,楚寒今大致扫了一圈书坊,没看见任何仁义礼的书目,反而尽是些《王与艳妃》、《残缺的道侣》、《玉郎薄情》、《销魂春酒一挥间》之类绮丽香艳的书名。
这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房中秘术》、《画册幽记》之类像是春宫图的东西。
楚寒今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不太自在,牵着小九道:“走了。”
小九扭头多看了几眼,似是颇感兴趣:“哎,我还看见一本仙尊与魔君的本子——”
但楚寒今硬是不回头,单手提着他的衣领,将小九半提溜着从书坊门口到了大街,见小九屡屡回头,蒙上白皙干净的一双手,堵住了他的视线。
楚寒今:“够了。”
小九:“不——”
楚寒今:“够了。”
小九这才扭了扭身子,道:“你回家了吗?”
楚寒今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