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的东西。
男人没有头发,天灵盖上是密密麻麻的血洞,里面似乎被灌进了什么东西,以至于太满了从洞口溢出来堆积在地上。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虫子蜕皮后留下的旧壳和一些粪便。
祝长安停在原地细细地打量着男人的尸体,看着被吃得只剩下骨头的腹部里大大小小的腐虫的窝,破天荒地没有因为洁癖而露出厌恶的表情。
他反而嘴角微扬,从进入副本以来就一直阴沉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四人在祝长安的脸上甚至找到了一抹不符合当下情景的愉悦。
“长安,你认识这个人吗?”
宗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明白了些什么,看着祝长安算得上惬意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结果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然。不仅认识,还很熟。”
祝长安盯着男人的尸体看了许久,之后侧转身子走到屋里一个角落,脚在地上剁了两下。
看似严丝合缝的地板突然塌陷下去,向地下深处露出一段石阶梯来,末端隐于黑暗之中。
“这里还有地道?”
看着灰尘厚的可以当被子盖的阶梯,众人诧异的同时也相信了祝长安是真的对这里很熟了。
祝长安第一个走下石阶,用手电筒照明。
长长的一段路后,他们在尽头看见了一扇坏掉的铁门。
铁门后是一间屋子,看起来似乎比地面上的石屋还要大,并且里里外外全是水泥打造的。
虽然破败腐烂了,但这里有很多家具摆设,看样子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地上全是灰烬和纸屑,旁边的大大小小的书架是屋子里许多的家具,只不过上面一本书都没有。似乎全都被焚烧,变成这满地的残灰了。
鹿佰注意到了灰烬之下好像还遮盖了什么东西,他用脚扒拉了几下,发现了一个被毁坏的阵法图。
“这个看上去有点眼熟……”
鹿佰想了一下,发现这个阵法和方才在屋外祝长安画的阵法一模一样。
他扭头看向祝长安,祝长安却没听见一样,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手中的手电筒光束照射的地方。
顺着这个方向望去,他们看见了墙角一堆半指粗的生锈的铁链拷锁,尾端被固定在墙上,首端的铐子断裂成两截。
在这堆铁链的旁边,有一个被扭曲成C型的餐盘。
祝长安眼神晦暗,在地下数十米深的幽暗空间里,突然吹起强风,将他的发梢弄乱。
众人被这一变故惊到,以为是有敌人进来了,顿时警戒着四周,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风似乎是从祝长安的方向吹来的。
“长安?”
宗霄的声音像石子落在湖面上,激起的涟漪反倒令祝长安波涛汹涌的心潮平静下来了。
他的眸色迅速冷却,浅浅地深呼吸几个循环后面色恢复方才的淡然。
“这里是?”
看祝长安情绪稳定后,鹿佰直觉这个地方对祝长安非常特殊,从刚才祝长安看到那具尸体的反应就能看出。他对这里印象深刻,是刻在骨子里的,但却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这幅锁链圈出的地方,就是我生活了五年的笼子。”
来的时候他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刚才看见何深尸体的时候他都没有失态,可看到这个他曾经像牲畜一样生活了五年的角落,还是没能控制住情绪。
“你说什么……”
宗霄瞳孔紧缩,呼吸急促地看着那个逼仄的角落,肮脏的环境,恶劣的锁链失语,半天才错愕地从牙缝里挤出半句话。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得了癌症,我们靠马戏团营生,一边去各地演出一边治病,五年前我们搬来了枫州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