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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 陆戈回了家。

这几天池朝就已经不常住在齐箐这儿了, 现如今陆戈一回来, 更是马不停蹄地跟着他哥一起。

家还是原来那个家。

陆戈到家了还在回味池朝那些烂桃花。

“你们学校的校花长得好看吗?”

池朝瞥了陆戈一眼,把行李箱拎在鞋柜旁边,仿佛没听到似的。

陆戈刚脱了鞋,直接抬腿在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

“成哑巴了?”陆戈按了一下池朝的后颈,“不高兴?”

“没,”池朝低了低头,“挺高兴的。”

陆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还真没见你高兴,”

这小崽子从他见着就不怎么正常,就跟憋着劲似的,在一旁闷声不说话。

之前那些黏糊劲仿佛都蒸发了,怎么这线上线下还有两副面孔。

“没回来的时候嚷嚷着要跑在妹妹前面往我怀里扑,真回来了连嘴都懒得张,怎么了?又寻思什么鬼主意呢?”

“没什么,”池朝身子一矮,从陆戈手底下逃开,“哥你洗澡吗。”

陆戈踩着拖鞋进了屋,几个月没回来,就连空气都是熟悉的味道:“洗。”

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支粉色的玫瑰,像是刚买回来,连花苞都还没有打开。

“你还买花?”陆戈笑着用手指拨了拨,“或者是谁送的?”

“买的,”池朝从主卧出来,把睡衣递给陆戈,“这套我昨天刚洗过,被子也提前给你晒了,入夏时阿姨买了凉席过来,只不过他说你不爱睡,我就没给你铺。”

陆戈接过睡衣,心道这也太贤惠了点。

衣服给洗,被子给铺,家里一尘不染,比他在的时候看着还干净。

“你阿姨教你的?”陆戈问。

像池朝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最是乱七八糟邋遢的时候。

池朝顿了顿:“什么?”

对方好像又长高了,肩膀和五官一齐舒展开来。

没了听筒过滤,池朝的声音褪去了不少沙哑,听在耳朵里更多的是沉淀下来的低沉。

“没,”陆戈低头把手上的睡衣翻了翻,“我先洗个澡。”

奔波劳累了一天,身上还黏着汗。

人被热水劈头盖脸浇了一通,就愈发疲惫起来。

出了卫生间时陆戈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屋子里扫一圈没看见池朝,喊了一声才发现对方蹲阳台正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屋外的天已经黑了,客厅的灯光映出郁郁葱葱一片绿色。

除却开得热烈的栀子和茉莉,常年处于客厅一角的白兰树也被搬来了阳台,绽放出花瓣纤长的花朵。

八月的傍晚闷热无比,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浪。

陆戈把门拉开一点,就被室外的热风给吹皱了眉:“不热吗?”

池朝手上拎着水壶,转身看了陆戈一眼。

他本来还挺有耐心地给花浇着水,听这么一说后干脆就直接拧了壶嘴,“哗啦哗啦”把水倒花盆里完事儿。

“还好,”池朝进了客厅,“就是有蚊子。”

趁着池朝洗澡的空档,陆戈把行李箱的东西都给翻出来放好。

其中工作相关的东西全部扔去书房,忙活完一通后往沙发上一瘫,眼睛一闭直接就睡着了。

池朝把他喊醒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陆戈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肚子上还搭着个小毛毯。

“进屋睡吧。”池朝蹲在茶几边上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给扎上口,明天出门好拎出去。

陆戈也不动弹,就歪着脑袋看池朝忙活完。

“哥?”池朝站起来,躬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