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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燃着,没有明火, 上面搁了个拳头大小的汤勺。

筷尖戳着一块肥肉在勺里擦上一遍, 再顺着边缘浇一圈蛋液,包上肉馅后把蛋皮折过去压实,一个蛋饺就这么做好了。

“香不?”陆戈坐着个小马扎, 仰头看站在他身后的池朝。

池朝点点头:“香。”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奶奶也这么做过蛋饺,但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要不是现在看到池朝都想不起来。

“穿这么点别在外面,”奶奶手上还拿着筷子,抬头冲池朝道,“回去吃点早饭,再和你哥去把对联贴了。”

陆戈领命起身, 按着池朝的后脖颈推着他回到了屋里。

“牙还疼吗?”

池朝摇摇头。

陆戈走到他的面前站定:“张嘴给我看看。”

伤口恢复得挺好, 估计过完年就好了。

为了照顾池朝,齐箐把早饭做得清淡。

白米粥配上一根切成薄片的酸黄瓜, 池朝捧着碗用半边牙齿艰难地喝了小半碗。

对联是陆晨选的,陆向明写的, 横批的「家和万事兴」被池朝拿在手里, 手臂一伸粘在了门板最上方。

陆戈刚把胶棒拧上, 下意识地就和池朝比了比身高。

青春期的小孩跟打了激素似的一天一个模样, 陆戈好歹也一米八三的大高个, 现在和池朝站在一起竟然还有了那么一点压迫感。

“你是不是长高了?”

池朝看向陆戈:“你几天前才问过。”

“是啊,”陆戈把对联用手按了按,“你这几天又长了吧?”

池朝看了眼陆戈的头顶:“不知道。”

陆戈把门打开:“来来来,我给你量一下。”

家里有卷尺,兄弟俩凑一起量身高。

“都一米七八了?”齐箐惊讶道,“天天和小戈走一起我还真没看出来。”

陆戈量了量自己的,还是原来那个个头。

“真是不长了。”他叹了口气,郁闷得直摇头。

池朝十七岁就快到一米八了,估计没几年就能赶上自己,到时候当哥的还要比弟弟矮上一头,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为什么哥哥和小哥都那么高?”陆晨看着自己的小短腿愁眉苦脸,“我为什么才一米六?”

“你跟男生比什么?”齐箐道,“再说你才多大,一米六不矮了。”

“哥哥上高中也没我这么矮啊!我是你和爸爸捡来的吗?”

于是家里围绕着「基因问题」和「捡陆晨的地点」做出了热烈的讨论,池朝坐在沙发上剥着毛豆,听一家子在耳边吵吵闹闹。

他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平时在学校里都不怎么个人接触。

可是眼下却特别乐意置身于这个家庭当中,不管是齐箐的训斥还是陆晨的抱怨都让他觉得悦耳动听。

“傻乐什么呢?”陆戈扔给他一个砂糖橘,“吃点橘子,补充维C。”

池朝抽了张纸把手指擦擦,这才剥开橘子,掰了一半又递回给陆戈。

“自己吃吧。”陆戈笑着说。

池朝这才把那橙黄的橘瓣咬进嘴里。

砂糖橘果然很甜。

年三十,午饭不是重头戏,晚饭才是。

冬天天黑得早,厨房还在忙碌着年夜饭,陆晨就拉着她的两个哥哥下去放烟火了。

渝州禁烟了几年,现在稍微放松了些许,小区里也允许在规定的地方燃放一些烟火。

以前都是陆戈带着陆晨两个人出来放,现在多了个池朝,也更热闹一些。

“你不玩吗?”陆戈点了一根烟火棒给池朝。

池朝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