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隋用抽纸叠了一只软趴趴的白色小船，放到了方芦的掌心里。

方芦看着边角皆圆润的小船，仿佛稍微有点力，它就会失去现在的模样。

他疑惑的看着沈隋，“你就给我一只小船？”

“你拿着这只小船，以后可以和我换，我全部的钱财都可以换给你。”

方芦望着手中的纸船有点发呆，“好啊，就是怕你到时候会不认账。”

沈隋抱着方芦的腰，将被子挤下去了一点，“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认账。”

“方芦，我真的好喜欢你……”

方芦的身上有他对所有美好的想象，又这样的温暖，他怎么会舍得放手。

方芦微弯眉眼，悄无声息的扬起唇角，“好哦，将来我一定会找你兑换的，记得给我备好你的全部。”

————

方芦原本是想要和沈隋一起吃个饭再走了，可是工作室催的急，一定要让他拿着画稿赶快过去一趟。

方芦想让沈隋借他一条腰带，沈隋死活不肯，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同意沈隋帮他还债，还是沈隋的恶趣味，沈隋帮他穿上了带有牙印的腰带。

“没事的，只要不留意，就不会被发现。”

沈隋看到方芦低头摆弄着带有他牙印的腰带，眉眼间都是嫌弃与不悦，他只觉得方芦更勾人了。

“腰带下次我再赔给你，还是你现在就想要戴我戴过的。”

沈隋说的暧昧，逐渐靠近方芦的身子被方芦用手抵住了。

“嗯，我走了，要去谈工作，不能带着一身的栗子花味。”

方芦又恢复了清冷淡漠的气质，在沈隋反应过来之前，急忙出了门。

“栗子花？”

沈隋疑惑的望着玄关处，他的信息素也不是栗子花味。

最后是他从网上查了一下，才知晓了方芦口中的“栗子花味”是什么意思。

那方芦这么急匆匆的离开，他倒是可以理解。

毕竟方芦在他的身边，他可能真的忍不住。

————

工作室负责和方芦对接的汪夏青将设计费用转给了方芦，她坐在办公椅上，面前目光干净到可以让人眼前一亮的青年很有天赋，可惜了，有人不希望他的才华太过出众。

方芦选择汪夏青的工作室，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给的价格最高，还因为他们不是以个人设计师的名字推出一套衣服，而是以他们工作室的牌子推出的。

汪夏青意有所指：“小方，我知道你现在还是个学生，所以如果你的其他设计稿图被发现与我的这些稿图有相似的地方，我们工作室不会帮你澄清的。”

当初在合同上写的很清楚，因为他们工作室对外说的是不会用除工作室以外的其他服装设计师。

方芦神情淡淡的点点头，将新稿件交给汪夏青后，他走出了办公室。

手指轻碰了一下腰带上浅浅的牙印。

方芦唇角还没有扬起，一道略显诡异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伴随着讥讽的笑声。

——你的设计没人喜欢。

——你的设计都不是你的。

方芦脑袋骤然一空，他用手撑着强，地上瓷砖边缘的线条扭曲着，像是脱离了他们原有的轨迹，漂浮到了空中。

他皱着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瓷砖边缘的线条又恢复了正常。

方芦轻抿着唇，无助又迷茫的抬头看了看，四周人行色匆匆，忙碌于自己的事情。

是他幻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