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小脸,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哪里胡闹了?你这种受了伤还不肯涂药的,才叫胡闹好吧。”
蒋骁:“……”
她耸了下肩膀,想甩开他的手:“别动我,我去找赵秘书。”
她执拗的脾气一上来,八头牛也拉不回。
蒋骁:“行,我叫他拿医药箱。”
谢青颐:“那你快点去。”
光翎集团这样大的一个公司,总部上千名员工,自然也配备了医务室。
没多久,赵秘书就送来了基础医药箱。
蒋骁拿过药箱,就关上办公室的门,并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赵秘书嘴上称是,脑子里则是天马行空,各种猜测——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蒋总突然要他买新的女装,突然又是送药箱的,而且看蒋总的衣服和头发,好像是洗过澡了吧。
他不想变污,可这一切不得不叫他想污!
也不知道基础医药箱里有没有计生用品……
“我来帮你涂药。”
“不用。”蒋骁不动声色挡开谢青颐伸来的手,“我自己来就行。”
“蒋骁!”
谢青颐板起小脸,语气也凶巴巴的:“有必要这样生分么?你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妹妹,你要真把我当妹妹,我给你上个药怎么了?还是你根本就没把我当自己人?”
蒋骁:“……”
见他犹豫,谢青颐变本加厉耍起小脾气:“行,你不让我帮忙,那我现在就回沪城去了。以后咱们也别来往,反正你要跟我生分了,我也没必要再死乞白赖地跟你亲近。”
她踩着拖鞋就要走。
蒋骁眸光闪动,握着碘伏的手指收紧:“月亮。”
他唤她,语气又沉又哑。
谢青颐脚步停住,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面上却不显,扬着下巴道:“怎么?”
蒋骁:“帮我涂药。”
谢青颐哼了一声:“刚才不是不需要吗?现在干嘛又要我帮忙了。”
嘴上说归说,转眸看到他垂眸不语的模样,一颗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眼前这个男人,她无比熟悉,却又......并不了解。
虽然他对她总是一副纵容好脾气,不像对别人那样冰冷疏离。
但也只是卸下第一层外壳而已,他的心上还有一层坚不可摧的壳,守着许多秘密和情绪,从不肯朝任何人敞开,包括她。
“转过去。”
谢青颐拿过碘伏和棉签,走到他身后。
纤细手指撩起他的衬衫,不经意触碰到他的肌肤,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身形微僵。
这么敏感么,她想。
视线再次落到背上那一块又一块的红痕和乌黑淤伤,她眉心细细蹙起,柔软指腹不禁碰了碰,“很疼吗?”
蒋骁扶在沙发上的手收紧,压抑着那噬骨的痒,心头的燥。
“不疼。”他嗓音沉沉:“快点涂药吧。”
“嗯。”
谢青颐也不再乱碰,蘸了药水的棉签一点点抹过伤口。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傍晚余晖透过落地窗静静笼罩在两人的头发、脸庞,霞光将天边云彩染红,也悄悄爬上年轻男人冷白的耳尖,侵染了少女娇嫩的侧脸。
房间内的温度升高般,蒋骁闭上眼睛,仿佛在忍受一场温柔的酷刑。
“涂好了,但药还没干,先别把衣服放下来。”
轻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她收拾着医药箱,终究没忍住问出来:“这些,是谁打的?”
她问出口,屋内静下来。
良久,蒋骁垂眸:“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