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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往耳朵后面别,把小脸埋在膝盖里。

衣襟从华泽一般的肩膀落下来,气得她扬了扬肩。

深渊的哭嚎声似海螺,遥远又诡异。

蓦地,她脚踝边的铃铛忽而飘起来。

最后一点属于允平的回忆凝成一个光点从铃铛里飞出来。

正如温凉所说,那根肋骨与尸骨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可分割。深渊下的邪物吞噬了温凉,自然不会放过这具完整的尸骨。

它们要把它一起带走。

一个庞然邪物訇然翻上,张开血盆大口把光点吞噬。

迎棠以为她真的能放下,但真到离别的那一刻,她胸腔里撕裂般地疼,万年的躁意与愤恨瞬间爆发出来。

“允平……允平!”

她发泄似的起身扬去愤怒的灵力:“你吐出来!”

那邪物被轰得缺了一块,又迅速复原,狂吼数声地朝她冲来。

所过之处,连土地都在撕裂。

迎棠偏生不让:“你找死!”

一道身影飞速从她身侧掠过,抢先与邪物在空中扭打起来。

巨大的灵力波吹得迎棠睁不开眼。

玄色与银白色的灵力像白天黑夜,水火不容,深渊下的邪物纷纷感受到灵力的波动,全都发了疯似的冲上来,誓要吞噬那个人。

朝冽的血滴下来,引得它们越发兴奋,像一群黑色的毛毛虫冲天飞去。

他幻化成白虎,在疯狂的邪物之中穿行,被追得天上地下,无处遁形。

“该死,他到底在干吗!”

迎棠祭出神识割断那些邪物,谁知邪物们本身就是以神魂为食,将她的神识啃得一干二净。

情急之下,迎棠从储物戒内掏出一根耳坠,上覆极其复杂的传送阵法,能在关键时刻将人传送到任一去处。

她将耳坠捏碎,传送阵自她脚下蔓延开来,眼看就要启动。

白虎越逃越远,虎啸回荡在无尽的深渊,凄凉又惹人心颤。

迎棠的心狠狠一跳。

“朝冽!”迎棠喊他的名字,“快过来!”

传送阵訇然启动。

那只逃命中的白虎怒吼一声朝她这儿冲。

迎棠催动全身的灵力向地上一拍。

自千米外竖起一道坚硬的灵力墙,誓要把邪物隔绝在外。

“快!”

千钧一发之际,白虎像一道电光轰隆隆越过灵力墙冲进传送阵,掀起的血风糊了迎棠一脸。

她素手用尽全力往上抬,把灵力墙生生竖起千丈高,转身投入传送阵。

邪物们纷纷撞上灵力墙,变成漫天的黑墨。

恶臭扑鼻。

迎棠被呛了一脸的邪气。

她咳了几声,抬头一看,周边已是一片汪洋。

她们紧急传送回了豫港沙滩。

“臭猫?”

白虎早已被啃得满身鲜血。

刻在骨子里的嚣张和矜贵叫它哪怕是低伏着,眸子依旧清亮。

那些魑魅魍魉在他银亮的毛发上,刻下血红的伤痕,曾经柔软又温暖的身子,如今却处处都是血痂。

迎棠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他呼噜了一声,粘腻的血腥从唇角溢出,染红了一地半死不活的苔藓。一点荧光,从他嘴里晃晃悠悠飘荡出来。

那点属于允平尸身的荧光。

迎棠把它捧起来,却不料荧光消散,再也抓不住分毫。

好像它从没来过。

白虎勉力抬起头,着急地左看右看,再找不到那点荧光。它水蓝蓝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她,写满了抱歉。

她带着鼻音吼他:“你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