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比较放松,故此心疾略舒,又或者是小人身上混合的药香无意中起了宁神的作用。”
楚逐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却并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他道:“这次同来的还有若水医馆另一个女大夫秋云夕,这大夫本王竟然认识,你说巧不巧。”
拾九听他说到秋云夕身上来,心里有了一种“终于”之感。
看来她没猜错,楚逐定是让长行去吴水镇接人时发现了秋云夕,故而想到了之前不小心把“李御医”说出口的她,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她想,不管秋云夕还有其他人都是怎么跟楚逐说的,至少楚逐已经调查清楚,她不是叶大娘的女儿,也不是千山镇和吴水镇本地人士。
他应该还知道,她是两年前跟着秋云夕来到吴水镇的,并且不是若水医馆的大夫,而是与秋云夕一起开了一间安乐衣铺。
两年前,在她“死”后,秋云夕便向陆掌柜请辞,离开了京城。
秋云夕本就是江南人士,在京城不一定久待,又见证了好友自缢,一时心中难受,对京城没了留恋,便准备回到家乡去,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因此无人起疑,也无人阻拦,走得光明正大。
然而楚逐此刻突然发现,秋云夕当年并非一个人回到家乡,身边还跟了一个女子,那么他会起疑也十分正常。
再者,这些天她在他面前谎话连篇,在他眼中无疑也是隐瞒身份之举。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她就是“拾九”。
拾九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他要绕弯子,她便陪他绕。
她温声道:“秋娘跟我提过,她曾去京城待了大半年,在京城的着衣楼做绣娘。着衣楼是京城最好的衣铺,想来能结识王爷也不难。只是没想到京城与此地相隔千里之遥,王爷与秋娘还能再见,实属有缘。”
楚逐看着她,沉声道:“你也是从京城回来的,不是吗。”
拾九镇定道:“不是的,小人与秋娘是在她回吴水镇的路上结识的。小人实际上是雍州人士,自从父母双亡后,家产被族人侵吞,小人居无定所,流浪到了抚州城附近,与途经此处的秋娘结识。她怜我身世,将我带回了吴水镇,从此我便跟着她学习刺绣,我们一同开了一家安乐衣铺。衣铺隔壁便是若水医馆,因此小人也与都神医结识,向他学了一些医术。”
楚逐眯眸:“所以,你先前对本王满嘴胡言。”
拾九连忙跪下,伏身道:“小人不是故意欺瞒王爷的!小人虽不是正经大夫,也略通医术,开出的宁神汤对王爷绝对没有任何损害!此事源于小人与叶家真正的女儿惜华是好友,见惜华家人被困在镇中,不知道是否安好,心中焦急,便帮她前来打探消息。恰逢长行将军要找大夫,于是小人只得冒充是若水医馆的大夫混进来,假装是叶家女儿,想借此见到惜华的家人。小人自知罪无可赦,请王爷责罚。”
楚逐细细听完,眼中神色莫辨,只道:“抬起头来。”
拾九缓缓抬头,目光迎向他。
在不知道易容秘术的条件下,她不信楚逐会因为怀疑就断定她就是“拾九”。
就在她思量间,楚逐蓦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拾九心跳顿快,拧眉看着他。
楚逐牢牢盯着她的脸,似乎想看出什么,嘴里缓慢说道:“秋云夕跟本王说的是,你是她的远房表妹,两年前投奔于她。”
他说完,便松开了手,眼睛仍然黏着她不放。
营帐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拾九神色泰然:“秋娘没有姑母和舅舅,只有一个阿叔,阿叔有一个儿子,因此她只有一个堂弟,并没有表妹,王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她知道,所谓的“从京城回来”和“远房表妹”之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