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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因为长公主而迁怒于拾九,那么王爷是无端憎恨拾九吗?”拾九冷冷看着他,“憎恨拾九也是王爷走向权力之巅的踏脚石吗?”

楚逐无言,几度启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解释。

拾九冷冷地笑。

看吧,无话可说。

多讽刺。

就一句“信我”,就要她什么也不去追究,什么也不去探寻,便相信他的一通鬼话,他有没有尊重过她?

她想不通,若不是因为墨萝嫣,他为何对她那样坏,好像她得罪过他一样。

可是回想起来,他在没有与墨萝嫣往来之前,对自己便不是那么好的。

一直以来,他对自己就是不喜。

她便更加不明白了,若那般不喜她,当初为何要将她捡回来?就让她冻死在茫茫大雪中岂不干净?

拾九抚了抚隐隐作痛的额角,不愿再想下去,没有意义的事就不该再去思考,平添烦忧。

“我要走了,我要回将军府。”她说。

听到将军府三个字,楚逐像是被突然刺激一般,立刻道:“不行。”

“我已经受够了没有你在的日子。”他牢牢盯着拾九,生怕一眨眼她便不见了,“我重活一世,不是为了回来见你与别人双宿双.飞的。”

“你想囚.禁我吗?”拾九冷然看了他一眼,便掀开被子下了床,直直往外走。

却被楚逐一把抓住手腕:“别走。”

拾九淡淡一笑:“我是堂堂的将军夫人,王爷若想留住我而不被发现,恐怕得把我关进那密不透风的鬼狱里才行。”

楚逐手一松,眼底是难言的情绪:“是墨萝嫣擅自偷了鬼狱的钥匙。”

接着便是长长的沉默。

拾九的心渐渐冷到了极致。

既然已经说到她当初的死,楚逐却没有解释挖心之事,只是避重就轻地说墨萝嫣偷了他的钥匙。

那就说明——

将她打入鬼狱受尽折磨是真,为了给墨萝嫣调药所以与她上.床是真,将她的心作为药引献祭给墨萝嫣也是真。

便是墨萝嫣早他一步亲自前来取了她的心,又有何本质区别呢?

他之前的一切辩驳都成了笑话。

拾九甩脱他的手,依旧往门口走,一句话也不愿多说。

“我不知道她会去杀你,我来迟了一步。”楚逐挡在她面前,目光沉沉,“之后我便立刻杀了她替你报仇,可是无论我怎么唤你的名字,你都不愿睁开眼看我一眼了……”

无人知道,他抱着怀中怎么也叫不醒的拾九,经历着怎样的痛苦。

“我不想听了,放我走。”

都是狡辩罢了。

“我们重新开始。”楚逐盯着她的眼睛,“过去的事我会一一补偿,现在,回来我身边。”

“不可能。”拾九也盯着他,目光坚定。

“重生都可以,为何不能重来?”楚逐的目光满是执拗,“我不在乎你嫁了秦少安,也不在乎什么这是御赐的婚事,只要你开点头,我立刻派人将和离书送去将军府。你今晚就可以在府中住下,你看,这里的东西还是原本的摆设,都是你的东西,我没让任何人动。”

“楚逐,你这个混蛋!”

轻飘飘地用一句“重新开始”抹去过往一切,楚逐当她是什么?

还当她是前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看到她眼底闪动的水光,楚逐沉默了一瞬,让开了路。

拾九打开门,外间的空气扑在她脸上,她连着吸了好几口,才抚平胸腔起伏不定的情绪。

她没有再看楚逐一眼,快步离去。

*

拾九直接回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