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都没被认同,也没被正名的郭三小姐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有怨言也没有仇恨。正如某人说的,这事其实还有别的选择,今生选错了来不及忏悔,那就等来世吧……
苏木扑到郭三小姐身前,笨手笨脚地摸向她的脉搏,只觉得她的身体渐渐冰冷,苏木抬头,不死心道:“大人,大人!快搭把手,看能不能救一下。”
陆言拙站着没动,只嘴角微微上扬,欲言又止,这样的伤势根本没得救,且她……
母亲为了自己的地位抛弃了她,父亲为了家族的名声不认她,不光如此,还想杀了她以绝后患,这样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太痛苦了!
苏木眼看着郭三小姐在她怀中断了气,心中莫名悲愤,即为她这卑微可怜的一生抱屈,又看不惯这自私凉薄的所谓亲情,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苏木蓦然站了起来,瞪着一双杏眼,气呼呼指着某人鼻子,骂道:“郭大人!郭寺卿!!你好样的!她可是你女儿啊!”
郭寺卿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
虽然苏木是苏昭的女儿,苏昭又是锦衣卫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但郭家身为皇亲国戚,还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且这是家事,于情于理他都做得没错,就算当今圣上知道了,也不会责难于他。
想到这,郭寺卿自觉有了底气,板着脸,一字一句训斥道:“苏小姐,注意你的言辞!今天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暂不予你计较,你回去吧!郭家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也不是你管得了的!”
苏木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怒极反笑,正想讽刺几句,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言拙却一把拉过她,回头冷冷地看向郭寺卿,淡淡道:“郭大人,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或许是他的神情过于漠然,郭时昌内心蓦地引发一阵恐慌,见他们即将迈出房门,忽然惶惶问道:“你……打算如何结案?”
陆言拙回头,依旧是一副冷冷清清闲人莫理的样子,轻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本分。下官虽不才,却也读过几年书,懂得这个道理。”
意思不言而喻,他会实话实说,不会替郭府有任何隐瞒。
郭寺卿一听,怔住了。
他没想到会连续遇到两个硬骨头。苏木是个小丫头,她父亲虽然宠爱她,但事关重大,他若出面跟苏昭提前打声招呼,相信对方还是要卖他这个面子的。
原以为陆言拙初到京城,毫无根基,断不敢跟自己作对,自己只要稍作提醒,对方就会乖乖就范,没想到对方竟无视自己,执意秉公处理。
这案子若是这样定性了,郭家可就臭名远扬,一切都毁了。
想到这,郭寺卿从一开始的轻视傲慢渐渐后悔,想了想,尽量婉转道:“陆大人,此案并无确切的人证物证。你若贸然结案,一旦当事人追究,事情闹大了,你未必担待的起。”
话里话外,满是威胁。若陆言拙沉迷功名,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发展,那必然是不敢得罪他,只能随他的意思,息事宁人,草草结案。
陆言拙听了,却只轻轻一笑,道:“多谢郭大人提点,下官人微言轻,正如大人所说,可能会有很多人质疑我,但那又怎么样呢?我只做我该做的,他人如何评价我,不是我能控制的,也不是我所在意的。”
说完,不再多言,拉着苏木的手,推门而出。
郭寺卿这才意识到自己遇到了硬茬。如果由着陆言拙离开,那家中的丑事,顷刻就会宣扬出去,一时心急,竟唤来了家中护院。
一时间,图穷匕见,剑拔弩张,场面变得十分惊险。
面对侍卫的尖刀利刃,陆大人依旧波澜不惊冷冷清清,只默默看着郭寺卿,没有说话。
苏木不怕死地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