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觉得他阴阳怪气的,轻哼一声,撩开被子。
她可不傻,陆鹤行才不值当她饿肚子。
乖乖下床,她按他的引领坐到他的学习椅上。是那种皮质,下面带轱辘的转椅。陆鹤行坐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凳子,三个腿,下面一个圈固定,她以前都没见过。
当然不会不好意思,棠宁觉得这是应该的。
她小口小口吃着饭,陆鹤行把那个水杯放到她面前,里面是刚烧好的水,现在飘着淡淡白雾。
棠宁瞟了一眼,不忘挖苦:“我送你的东西,你现在又给我用是吧。”
那是她破处那天送他的水杯。
那时候她觉得他的水杯有些旧,特意花二百块钱买的。
棠宁的语气不太好,陆鹤行下意识以为她嫌弃水杯被他用过,轻声解释:“我没用过,还是新的。”
他不能花她的钱。
就像学校之前的传言,一旦他和她走近些,别人就会觉得他贪图她的家产,想利用感情骗取利益。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会严格要求自己,干干净净地做人。
岂料,棠宁听到他没用过更生气了,低头吃饭,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和他说。
她权当他野猪吃不了细糠。
吃完饭,棠宁又缩回被子里。
陆鹤行自己收拾桌上的剩饭,放到门口,打算明早再下楼丢掉。
见她在玩手机,没有睡觉的意思,他把自己叠起的卷子放回原位,坐下开始做题。
听到笔尖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音,棠宁抬眼,发现他大晚上的在学习。那一刻,她没有再瞧不起他,心中泛起古怪又别扭的情感。
陆鹤行当然优秀,不然她当初不会看上他。他在学习上要强,但他在她面前也太要强,让她觉得自己被他强制,心有不甘。
棠宁收起手机,眼神渐渐放空,静静地看着他做题。
察觉到床上投来的注视目光,陆鹤行没有兼顾,要把今天白天延误的课业在晚上完成。他每天都给自己制定了计划,今日事今日毕,早就习惯了。
等他做完所有的卷子,把明天上学要带的东西装好,发现棠宁已经趴在床上侧着头睡着。
这个姿势特别不舒服。
陆鹤行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改成平躺。
棠宁睡得很沉,没有醒。他给她掖好被角,在衣柜里找了一床不用的被子,转身去客厅。
次日清晨,棠宁被一阵尖锐的铃声吵醒。睁开惺忪睡眼,她关闭自己手机的闹钟。看着眼前的天花板,她反映了好久才知道自己住在陆鹤行房间。
她还在放空,陆鹤行推门进来,“起来洗漱,一会儿送你回家。”
他早就醒了,只是没听到卧室有声音,没来打扰。
棠宁刚醒不想说话,从床上爬起来,熟练地进入浴室。
从小区出来,陆鹤行问她:“你要吃早餐吗?”
“不吃。”
棠宁懒得和他说话,她在心里都下定决心了,以后都不理他。
拦下一辆出租车,棠宁先上去,在陆鹤行还没上车时,她利落地把门关上。摇下车窗,她得逞一笑:“不用送了,你又没钱。”
不需要听陆鹤行的回应,棠宁关上车窗,叫司机师傅开车。
看着远去的车影,陆鹤行表情寡淡,转身回家。
进门,他开始清理棠宁存在过的痕迹,不想让陈舒发现他带女孩回家。
九点多,陈舒从妹妹家回来,进门就看到陆鹤行在拖地。
“好不容易放假,你干什么活啊。”她作势就要夺过拖布。
陆鹤行摆手躲开,声音低沉:“就是因为放假啊,您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