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一点是,我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往常,哪怕是四星半的尘世灯任务,不论过程如何波折,至少从一开始,他们便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找灯。
这一点,溯侑同样想过,他道:“按如今情势来看,大概是要层层抽丝剥茧,将那两份信解开才能有新方向。”
薛妤偏头去看窗外,眯着眼徐徐道:“这里应该是远古皇城。”
“从远古流传下来的书籍不多,不是记录简单的风土民情,疆土格局,便是详细介绍各式各样的宫廷御膳,食肆小吃,但关于别的东西,全刻意隐去了。”
比如苍龙和天??两个如此强横的种族,是怎样突然在一时之间走向消亡的,再比如魔是什么,魅是什么,远古传下来的书籍,无一例外,没有只字片语提到。
从古至今,不论盛世清明还是民生潦倒,口诛笔伐,大张挞伐的士子不少,喜山喜水,纵情人世的文人墨客更不少。文人的手,他们的笔,是遏制不住,防不胜防的。
那么多人,总能有一两篇幸存着流传下来。
可没有,一点都没有。
处理得如此干净,除了天机书和扶桑树,不做他想。
“臣听说,远古没有圣地,亦没有妖都,人皇长生不死,威严盖世,是世间至高的主宰。”溯侑顺着她的话题缓缓道来:“后来,扶桑树苏醒,钦定妖都,圣地,人皇的权力一降再降,成了今日的朝廷。”
想也不用想,这其中肯定有难言之隐,无法抹去的种种苦衷。
“扶桑树蕴天地万物而生,所做决定即是苍生之决定,它既然下决心湮没这段历史,万载不提,又为何偏偏在此时将我们聚集在一起,揭开尘封的一角。”
这些事情,根本无法深想。
溯侑看着她腮边垂落的鬓发,想,她永远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注定背着许多包袱前行的人。既要避免前世之结局,又时时刻刻都背负着圣地传人,邺都公主的责任,跟着扶桑树的提示猜东猜西,顾虑颇多。
为民,为妖,为眼前所见美好而温柔的一切。
就是这样一条路,前世,她孑然一身走到了底。
他缄默一息,轻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女郎不必担忧。等这个任务结束,一切自然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