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沉沉坠下去,凉意顺着脊背攀上来。
他们的马车之所以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是因为拉车的马已也歪歪斜斜倒在路边死了。
那匹车夫从小养大的、毛发油亮的棕黄色马驹死得很诡异,歪歪斜斜倒在路边,身子倒是完整的,可四条马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光了血肉一般,只剩一层皮毛,贴着四根嶙峋的腿骨。
而可怕的是,它的死不是孤例,距离它几步之外
春鈤
,还密集地倒着十几匹马。
每一匹都与它一样,身子完完整整,连一处见血的伤口都没有,只有原本健硕的马腿枯瘦得骇人。
钟晓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场面,惊得说不出话来:“这”
贺承抵着唇闷声咳嗽,声音暗哑,强作镇定安慰自己:“只是一些马……晓怜,晓怜不会有事的!”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落水 我们要找一个从我们……
马车上没有人,周围的草丛里也没有找到陆晓怜的任何痕迹,贺承与钟晓也不知道该不该感到高兴。
贺承重伤在身,经脉受损,本不宜再运功,为了追寻陆晓怜的踪迹,他强运轻功追赶几十里地已是强弩之末,先是被遍地横尸的惨状一激,又因为没见到陆晓怜而庆幸,悲喜之下,情绪起伏跌宕,松开马车的布帘,高高悬起的一颗心落回去,眼前陡然一黑,便脱力栽倒下去。
“沈兄!”钟晓眼疾手快将人扶着,伸手一探他腕上脉门,急道,“内息怎么这样乱?你的经脉受不住的,快些坐下来调息!”
相处几日,钟晓对贺承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了解
他经脉缺损,追到此处已是极限,经脉再受不住内息流转的冲击,寸寸剧痛。
然而,陆晓怜还是没有找到!
贺承挣脱开钟晓,靠着马车,借力勉强站稳:“我缓缓就好,你去看看,我们该往哪里走……”
钟晓忧心忡忡:“沈兄,你不可再运功,留在此处调息,我自行往前去找就好。”
“不行!”贺承急得提高了声量,“对方有十几个人,也不知其深浅……你自己去,太危险……”他话没说完,便说不下去,偏过头去剧烈呛咳起来,抵在唇边的指掌之间溅落一簇簇殷红。
“可是”
贺承缓过一口气来,拍拍钟晓的肩膀,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声音显得越发低微飘渺:“不必多言。我在这里等,你找到路回来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