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齐越将嘴唇抿得发白,目光落在陆晓怜身上,“陆姑娘若是信我,便?让我试一试。”
若不?是齐越落下的这枚银针,贺承的这口气已经散了,此刻还说?什么信不?信?
陆晓怜捏着帕子擦净贺承唇边新染上的血污,不?管他能不?能听?见,她抵在他耳边说?话:“师兄,你一定要撑过来,我相信你。”说?罢,俯身在贺承额角深深一吻,让出离他最近的位置。
赵戎津替齐越将旁人都请了出去?,只留了陆晓怜和沈懿行下来。
多亏了南门迁和潘妩爱才,不?仅当日为贺承治疗毒伤时,将齐越留在身边仔细指点,还将齐越收入门下,交出书库的钥匙,才让齐越有机会翻出所有重塑经脉的医典仔细研读,以至于今日还能有救贺承一命的可?能。
陆晓怜不?敢打扰齐越,只绞着两只手站在一旁看着。
齐越从医药箱里?翻出两枚婴儿小臂长的银针,示意沈懿行将贺承扶起来,一节一节摸过贺承嶙峋可?见的脊骨,找到了位置,将一枚银针斜斜刺入,几乎是贴着脊骨,贯穿了贺承的背。接着,他绕到贺承身前,如法炮制,将另一枚银针贴着贺承的胸骨扎入
那样长的针,扎得那样深,该有多疼!
昏睡中的贺承没有知觉,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布娃娃斜斜靠在沈懿行手臂上,银针穿刺进他的身体,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站在一旁的陆晓怜,仅仅只是目光触及那根细长的银针,便?已经替贺承疼出了一身冷汗。
齐越又?往贺承身上几处要穴扎了银针,看了赵戎津一眼?,后者了然,掰开贺承的嘴,往里?塞了一颗药丸。确定贺承将药丸咽了下去?,齐越才回头对陆晓怜说?:“陆姑娘,如今贺需要冲破最后一道关卡,帮贺少?侠引气血汇入新开的经脉,这一步,我们思来想去?,你来完成最合适。”
“我?”
齐越点头:“另塑的经脉毕竟与自己生来就有的不?同?,即便?贺少?侠能活下来,日后也免不?了要受气血乱冲之苦,需得有人每日以内息为其疏导。会与贺少?侠朝夕相对形影不?离的人,想来非陆姑娘莫属。何况,来时沈楼主?也同?我们说?了,陆姑娘如今功力大?增,确实也能当此重任。”
“我,我能帮师兄?”陆晓怜面上一喜,快步走至床榻旁,“要我怎么做?”
齐越引着陆晓怜一手贴着贺承的前胸,一手贴着贺承的后心,徐徐打入一脉,牵引着他体内沉如死水的气息在新辟的经脉间流动。
齐越一手托着贺承的手,一手贴着他腕上寸关,片刻不?敢疏忽。
探到贺承的脉搏沉沉落下去?,他凝眉提示陆晓怜:“加几分气力冲过去?,重塑的经脉若能与气海相通,便?算是成了!”
“好!”陆晓怜应道,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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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力那一道细如溪涧的内息渐如寒冰消融的漫漫春江水,渐渐满盈上来。
春汛漫过干涸的地,枯荒的草,润泽着曾被霜雪围困的一切。
野草只要一息尚存,春雨润过,春风吹过,又?可?遍野。
陆晓怜咬牙冲破最后的阻力,却见贺承的身体猛地一颤,闷哼出声来。
她心里?发慌,顿觉无措,不?知该不?该撤回掌力。幸而一旁的赵戎津及时开口:“别?慌,他能感觉到疼,兴许是好事,说?明他暂时死不?了了。”
齐越搭着贺承的手腕,沉吟片刻,朝陆晓怜点头:“戎哥说?得对,重塑经脉无异于易经洗髓,哪里?有不?疼的。之前贺少?侠不?觉得疼,是因为那时他几乎已经是半个死人,如今能觉得疼,反倒是因为他活过来了。”
“那我,我现在怎么办?”
齐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