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心有?余悸,忙着自证清白:“怎么问起这个?如今我可?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心虚什么?”陆晓怜被他逗得笑出?声,一饮而尽手中的温水,将茶杯一放,伸手握住贺承的手,拿被热水熨烫得暖融融的掌心给他暖着手,“师兄,我瞒不住你,也不想骗你,可?我又担心你的身?体?。总之,你答应我,不要?太生气,也不要?太着急,相信我和?钟晓能帮师叔处理好的,行不行?”
话到这里,即便陆晓怜不说,贺承也能猜出?几分?:“是青山城出?了什么事?”
陆晓怜点头,低声说:“还不止。”
贺承眉心一蹙,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按兵不动地?看着陆晓怜,默不吭声。
陆晓怜硬着头皮说:“还跟贺启有?关。”
被她?握住的手在她?掌心里轻颤了一下,贺承挣脱开她?的手,缓缓靠回躺椅上。
他既不惊愕也不追问,反应与陆晓怜预料的全然不同,倒令陆晓怜心慌起来,她?起身?过去?,半跪在他身?旁的羊毛地?毯上,小心翼翼地?问:“师兄,你别急啊,没出?什么大事,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怎么能叫没出?大事?”贺承垂眸看她?,目光漆黑幽深,“青山城弟子?贺启屠杀逐月阁,为遮掩罪行,刺瞎同门师兄的眼?睛,这样的事,还不够大吗?”
陆晓怜错愕:“你,你都知道了?”
“我也只是猜的。”贺承畏寒地往毯子?里缩了缩,倦然抬眼?看她?,“看你这反应我果然是猜对了。”
陆晓怜讷讷:“猜的?”
“是,我在西江城里就觉得奇怪,钟晓眼?睛上的伤,就是冲着眼?睛去?的,利刃甚至连他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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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眉梢都没有划破。以当时逐月阁那样兵荒马乱的场面,究竟是为了什么,要?那样精准地刺伤他的眼?睛,却不干脆杀了他。”
“刺伤眼?睛,却不杀人?”陆晓怜喃喃重复,眼?前蓦然一亮,“那人不想伤钟晓性命,却又不想让钟晓看见他!”
贺承目光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
“那日在场的一共有?三波人,除了逐月阁自己和?我们,应当还有?后?来屠杀逐月阁的人。那时孟元经的人与我们已经撕破脸面,没什么好忌惮的,不想让钟晓撞破身?份的,是最后?屠杀逐月阁的那波人!”陆晓怜瞪大了眼?睛,“你那时便开始怀疑贺启了?”
贺承不置可?否:“真正让我觉得不对劲的,是钟晓来看我那次。小启与你和?钟晓都不亲近,可?那日他却格外关心钟晓的眼?伤,从?屠勇那里问到钟晓不久后?便能复明,他便说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