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目光掠过贺承惨白的侧脸,陆晓怜眼中摇曳的泪终于簌簌滚落下来:“可是我有话,想当着你的面同爹爹说。”
往后年年,陆岳修还在?,贺承却不一定在了。
金波叹口气,从腰间锦囊掏出?个琉璃小瓶,倒出?粒朱红药丸:"这是南疆秘药百蛊停,能让人身上?的蛊虫暂时进入休眠状态,使中蛊者短暂清醒。"看着?陆晓怜骤然闪亮的眸光,金波面露歉意:"可惜这药我也只有一颗,失心蛊在?陆掌门体内已有一年之久,这药压制不了它太长时间。”
陆晓怜问:“不长的时间,能有多?长?”
金波又叹了口气:“即便?有内力深厚之人相助,引药力围困住蛊虫,至多?也不过?能困住它一刻钟。"
钟晓犯难:“如今师兄功力尽失,能帮到师傅的恐怕只有沈楼主了。”
沈懿行摆手:“我这三脚猫功夫,只怕内力刚刚进入陆掌门体内,便?被他的护体本能弹出?。”
“那怎么办?”
沉默许久的贺承无声看向陆晓怜:“让晓怜试试。”
入夜,山间的风如冰刀刻骨。
贺承陪着?陆晓怜等在?刑堂外面。那一次死里逃生后,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他孱弱难支,此刻已疲倦得站不住,神?志却被冷风吹得异常清醒,紧紧握着?身侧陆晓怜的手,两人一坐一立,静候在?风中。
前几日下过?一场大雪,树梢还积着?未落的残雪。
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望着?山林里那一蓬蓬隐约的白,贺承忽然觉得有些可惜,今日竟然不下雪。
没过?多?久,想是金波已经喂陆岳修服下那颗药丸,钟晓探头出?来招呼他们进去?。
目睹过?陆岳修发狂时的惨状,陆晓怜心里发怵。她没有开?口,甚至手指尖没有一点怯弱的颤抖,可贺承冰凉的手已经不由分说将她紧紧握住。
“师兄”
她抬眼看起,贺承的脸苍白得没有底色,被火盆里的火光一映,便?是融融暖色。他笑着?牵住她的手,低声道:“别怕,按照来的路上?我同你说的做,你可以的。”
“若我内力太弱,无法?牵引我爹体内的药力怎么办?”
贺承笑着?握紧她的手,牵着?她缓缓往里走:“那就浪费金波一颗药,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我爹发狂怎么办?”
“既然是我们惹出?来的事,那便?要由我们来担,你先来拦住师父。”贺承深深看着?她,平静道,“我把沈大哥、金波、钟晓他们送出?去?,就回来替你守好囚室的铁门。”
陆晓怜瞪大了眼睛:“当真??”
贺承轻笑:“当真?,往后的事,我们一起担。”
两人说话间走入了刑堂。
担心贺承身上?的气息惊动陆岳修,金波先招呼陆晓怜走进囚室。陆晓怜将掌心贴在?陆岳修后心,记忆中父亲宽厚温暖的后背竟已瘦得脊骨凸起,她鼻尖发酸,悄然又红了眼眶。
“晓怜姐姐,蛊虫已经走到陆掌门左臂上?臂六寸处,你把药力往这里引。”
顺着?金波的指引,陆晓怜凝神?将内力缓缓注入,寸寸催动内息,将陆岳修的一脉气血禁锢在?金波指定?的方寸之间。
“成啦!”金波一拍手掌拿手指往陆岳修手臂上?轻轻摁了一下。
随即,陆岳修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缚在?他身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啦作响。陆晓怜低头,只见陆岳修霍然睁开?眼来,眼底那片泥沙俱下的河湖般的浑浊渐渐转为清澈,定?定?看着?陆晓怜,声音嘶哑却显得惊讶非常:"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