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都看完了。”
白靖文蹙眉,伸手去翻,说道:“这还有好多,我先帮你——”
萧庆宁伸手压住他的手,暧昧道:“今天太晚了,明天看也行。”
白靖文还没明白萧庆宁的用意,他只想着帮萧庆宁把这些奏折批完,萧庆宁却问他:“你今天还住宫里对吧?”
白靖文点头,萧庆宁抿了抿唇,说道:“你先去洗澡?”
白靖文:“……”
他明白萧庆宁的意思了,“洗澡”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一个暗号,但其实他就算搬出去,后面也可以时不时住在宫里,只要萧庆宁准许,至于现在,他先去洗澡,然后……
……
随着萧庆宁下定了决心,第二日朝会之后,她把左王右崔和许世辅这些人叫过来进行准内阁议事,她的态度很明确——代王赐死,削减封地,那一批为代王敛财的士绅全部论死罪抄家,没有商量余地。
“这是杀鸡儆猴也是国之大计,他们既然拿大宁江山当儿戏,朕就没有情面可讲,你们听着,这件事朕亲自督办,亲自监斩,你们告诉下面跟各地王公侯爵有牵扯的官员,别在这个时候撞朕的心口上,朕敢跟燎人开战就不怕他们生乱,有不服的,尽可以起兵,朕的人头和皇位就在这,他们有本事带兵来取。”
这话太重了,王崔二人领着许世辅等人齐齐下跪,萧庆宁继续说道:“许尚书,朕给你交个底,你的税改只准继续不准倒退,只要朕在位一日便会将其落实到大宁每一个州郡每一个府县。”
不待许世辅跪拜表明虽死无悔以报萧庆宁天恩的志向,萧庆宁已先说道:“王崔两位公相,朕知你们心意,这个时候是要以大局稳定为重,但大局为重不代表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千万不要以为北边战局未定朕不敢拿他们论罪,就是北边打输了,朕也要料理掉这群蠹虫!”
如果说放在以前,这件事王延年和崔固安说不得要跟萧庆宁争一争,不为别的,就为了皇族宗室和大局为重八个字,以前处置皇后党和外戚集团他们乐见其成,是因为盘踞淮州的外戚也是他们的敌人,是宣和借来节制他们的工具,现在刀子真正落到萧氏皇族的头上,他们背后的文官跟各地王侯就一干二净吗?最大的士绅集团不是他们各自的家族吗?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不得不跟身后的藩王集团进行切割了,别忘了,崔固安作为主理大臣去沪州料理代王之时,两个协理大臣可是李濂和董允。
萧庆宁为什么让李濂和董允去?
这两个起复派文臣代表,李濂是原吏部尚书,董允是原中书参知政事,且别说这两个人都有资格入主中书展望相位,就说他们当年辞官去职是因为什么?不就因为跟左王右崔不对付吗?
如果王延年和崔固安这都看不来萧庆宁的背后用意,那就太低估他们为官数十载的眼力了,萧庆宁把蒋琬、武温书这些人派出京城募兵练兵,把李濂和董允等文臣外放到各州郡担任布政使不是给他们面子吗?要是他们在这件事给萧庆宁使绊子,下一次朝议很有可能就是蒋琬和李濂这些人坐在他们的位置了。
顺势而为对王延年和崔固安这样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种能力,现在的天下大势在萧庆宁身上,在慕容雅博和岳芝这些人身上,他们这些耄耋之臣,如何不要顺势而为?
因此,在萧庆宁的强硬态度之下,在左王右崔的默认之下,大宁朝自建国以来,在萧庆宁手上,真正做到了一回“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宁第一个姓萧的王爷因“侵占民田,私杀钦差”的罪名被处死了,一同受刑的还有沪州合计三十六家高门大户的士绅族老。
很多时候,再没有比人头落地更有说服力的明正典刑。
这次杀代王诛士绅之后,萧庆宁发现原本雪片似的替代王求情的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