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靖文:“这是军命!”
他不再争辩下去,将腰牌硬塞给其中一个,自己即刻转身折返回去,两个伤兵反应不及,只得咬牙向白靖文的背影重重地拱手抱拳,而后抓起缰绳,往另一个山头跑去。
白靖文才下去不到十多米,便听闻一道尖锐的撕裂,不多时,上方的天穹炸开了一团红色烟花。
白靖文:“……”
这是骁骑卫呼叫援助的信号弹!
白靖文加速跑下去,发现裴纶带着四个人反跑上来,他们付出了几条人命的代价,硬是跟骁骑卫拉开了距离。
但裴纶并不乐观,他带人跑到白靖文身旁,吐掉嘴里的血沫,说道:“他们叫了增援,不能再拖下去。”
白靖文看了眼下方,裴纶他们是拼死用那三辆空马车挡住了上山的路,此时那些骁骑卫正在清理障碍物,白靖文略松一口气,说道:“先走,追上马匹再说。”
他们马上往那两个伤兵追上去,只是当他们刚刚集合,就不得不再次呆住了。
下方官道,至少有三队骁骑卫从通天阙方向赶来!
白靖文:“……”
裴纶骂道:“狗东西!没完没了了!”
那三队骁骑卫在下方发现了山坡上的他们,直接下马,从前边那座山下爬上来,照这个距离,白靖文等人翻上那座山,他们也就在山顶上等候了,这相当于前面的路完全被堵死,前后已无去路,官道这边也不可能再下去。
白靖文果断做出决策:“进山。先拉开距离,拖到天黑,天黑之后再做打算。”
裴纶没有反对,看着身边仅剩的五个老兵,问道:“你们能走吗?”
这五个老兵其实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白靖文便看见其中两个手背的伤口已深可见骨,他们却答道:“无妨,白殿魁和裴少卿只管走,我们跟得上。”
裴纶知道这些人重义气,便说道:“相互照顾着点,一个都不能丢,实在走不了就上马。”
五人一齐称是,白靖文看了一圈,他们原本十二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七个,刚才那个拼死帮他拖着两个骁骑卫首领的伤兵又在他脑海中涌现,他极力忍住心中的情绪,说道:“都小心点,走。”
前面大山莽莽,前路茫茫,这里又是大名府和通天阙的中间地带,千百年来人迹罕至,他们七个人六匹马,一头扎了进去,与官道彻底背道而驰。
而那些骁骑卫发现他们选择了绝路,一部分人先行追赶,另一部分人下去牵马,意思是要对他们发起一场长途追踪。
白靖文七人其实已经拉开了距离,但奈何脚下植被稀少,现在又是十一月天,草木凋零,群山萧索,光秃秃一眼可见,他们没有东西做掩体,就算隔了两个山头,后边的骁骑卫也能看见他们,无法甩脱骁骑卫的视线。
当然,他们也看得见后边的骁骑卫。
白靖文判断短时间内不可能甩掉这些人,便下了决心死命往更深处走。
好说歹说终于拖到了天色入黑,他们没有准备火把照明,却能看到身后的骁骑卫点了一簇簇的火把,根据火把的数量判断,对方的人数越来越多了。
白靖文不得不让队伍停下来,说道:“不能再这么走下去,明天两国皇帝正式会面,我们这样走会不断远离官道,到时候就算甩掉他们,再回通天阙也晚了。”
裴纶道:“要不趁夜设伏等他们来?一并收拾了光明正大回去走官道!”
白靖文否定:“他们人数太多,那样太冒险,打不过就没了回头路,我是这么想……”
他瞧了眼裴纶身旁的五个人,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一路趁夜色遮掩,暗中带炸|药包往通天阙走,另一路举火把引诱他们继续往相反方向走,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