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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景行这个太子显然不好当, 他的难处不比慕容雅博这些人少。

“军费连年削减, 各州郡军卫所还好, 缩小编制或者让地方多负担些基本能熬过去,但像都督府这五路大军就是牵一发动全身,你爹他们断然不肯裁军, 唯有张泰这边最积极,每次都是他第一个响应, 他在前军做的这些事, 兵部那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裴纶道:“殿下不觉得荒唐吗?!给燎人的岁贡最后竟然导致前线军府的腐烂,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再这么下去, 不用燎人打进来, 大宁这边自己先崩溃了。”

萧景行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的这些话, 我跟先生说过, 也跟六部尚书, 王崔两位公相说过,还给父皇递过不少折子,但……”

他没有再说下去,结果显而易见。

裴纶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和白靖文三人交换了眼色,试探性问道:“殿下就没想过跟自己说吗?”

萧景行看向裴纶:“此话何解?”

裴纶抿了抿唇,反问道:“若有朝一日殿下做主,还肯跟燎人议和么?”

萧景行:“子衣不知我?我历来反对议和,深知议和不过是饮鸩止渴,绝非治国正道。”

裴纶当反问:“既然殿下有废除议和的决心,为什么现在不停止?”

萧景行:“父皇与庙堂群臣……”

他忽而意识到裴纶话外有话,裴纶怎么不知他对燎人的态度?裴纶又怎么不知他父皇和那些主和派大臣的态度?故此,萧景行变了话头,问道:“你有话要说?”

裴纶:“只怕殿下听了不舒服。”

萧景行:“这又如何?忠言逆耳。”

裴纶:“燎人势大,皇上与主和派大臣要是有卧薪尝胆的意思我裴纶也就相忍为国,但他们只知媾和偏安,一味的卑躬屈膝是为了苟延残喘,别说犁庭扫穴攻破燎人炎都,就是收复我们大宁北线的三州一郡都不敢说,殿下有没有想过,等朝廷交到你手里,就算有心,那也是百孔千疮,巨浪滔天了。”

萧景行:“……”

气氛一下凝肃起来,全场陷入沉默。

一阵长久的沉默。

姜明允见形势不对,主动开口道:“殿下,子衣兄的意思是……”

萧景行却抬手打断了姜明允,说道:“我知子衣心意,不过——”

他向裴纶郑重其事道:“往后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他对人很少有这般严肃,这时拿出这样的姿态,那就是真往心里去了,裴纶却不甘心,据理力争道:“殿下,朝中文臣还有慕容雅博一干清流,武将多是主战之臣,你是要忠孝还是要大宁千秋万代?如今机会难得,何妨考虑……”

关键时刻,白靖文拉了一下裴纶的衣角,裴纶顿了顿,转头看白靖文,白靖文却已将视线转,不跟他对视,姜明允谗言观色,说道:“子衣兄,大宁忠孝立国,殿下既讲忠孝,大宁何愁没有千秋万代?”

裴纶:“……”

他知道白靖文这么做,姜明允这么说并非反驳而是提醒他适可而止,他收住了激动,说道:“殿下,我酒后失言了。”

萧景行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而是说:“多年痼疾,绝非朝夕能改,这次见过燎人之后,父皇和朝堂群众应该认识到局势严峻,我答应你们,回京之后我会组织东宫辅臣和庙堂群臣联合上书,非要在父皇面前争回一些武将和主战派大臣的位置,一步步扭转当前的局势。”

白靖文无言,姜明允道:“正该如此,路要一步步走,事情要一件件去做,特别是事涉朝堂根本更急不得,一急就要出问题。”

林少游也附和道:“到时我们舍命陪君子,发动同僚好友一起上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