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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穿的洞,因为街面上除了宁朝百姓,还多出许多带着圆形毡帽,穿着长筒马靴的燎人,这些燎人趾高气扬,大多被养得又肥又壮,与瘦弱谦卑的大宁百姓对比鲜明。

上官妙云气不过,说道:“我得教训几个出出气!”

萧庆宁道:“别多事。”

上官妙云:“晚上我穿夜行衣出来暗杀,能杀多少杀多少!”

裴纶苦笑道:“你杀了又如何?你杀一个,官府得陪两个的钱,这些钱从哪里来?还不是这些老百姓帮你赔付?”

上官妙云咬了咬牙:“那就学左胜那些人一样,晚上偷偷溜到蒙州找这些燎狗晦气!”

裴纶再不言语,他知道上官妙云是赌气,杀几个燎人有什么用?杀一百个一千个又有什么用?朝廷不争气,他们便杀一万个还是得跟燎人卑躬屈膝。

他们其实都明白这个道理,随后皆缄默,白靖文留心观察大名府的风俗人情,于繁华街市下马,走了一段路便到了布政司衙门。

大宁规制,州郡以布政使为最高行政长官,布政司衙门便总领一州一郡之行政,在地方权力极大,有的甚至同时统领军权,那便是集合军政大权于一身,妥妥的“裂土封王”,幽州这种边塞要地,布政使多多少少手握兵权,那么秦高这个幽州布政使至少在权力上非比寻常。

萧庆宁没有多余的动作,到了布政司衙门直接亮出腰牌,门吏通传,秦高领着布政司众官员亲自出迎,白靖文终于得见这个心念已久的秦高,此人长相倒在意料之外,他一身瘦弱枯骨,两个眼窝深陷进去,但那双眼睛却有异样精光,与他脸上堆满的笑意格格不入,那种笑让白靖文觉得似曾相识,但他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在就职幽州之前,秦高亦在京城任职,那时萧庆宁与他见过面,此时再见,萧庆宁没有虚礼,只说:“秦大人,幽州苦寒,借你府邸小住几日。”

秦高脸上依然堆满笑意,回道:“不敢,殿下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今晚便在府中设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萧庆宁:“设宴不用了,给我几个干净的房间。”

秦高拱手领命,随后是各种官员上来一一参见萧庆宁。

虽说白靖文现在名义上还是在伏龙山行宫陪萧庆宁守陵,但既然到了秦高这种人面前就没必要再隐瞒身份,可能在他踏进幽州那一刻人家就已经知道他的底细,这时便主动亮明身份,状元郎的名头是分量极重的通行证,秦高和幽州当地的官员都给他面子,纷纷见礼,互道官职姓名,裴纶这边也是一样。

一番寒暄,待这些应有的礼节走完,自有人把他们带到秦高的府邸。

一州布政使的府邸自然不会寒酸,而且在幽州这种地方不必刻意讲究清廉,秦高的府邸比之萧庆宁的长公主府都不差,光是前门、侧门便占了大半条街,后面的庭院房屋不知还有多少,由于萧庆宁已经在布政司衙门大张旗鼓,让人知道她就住在秦高府中,所以到了秦高府邸便不用再张扬,只见过秦高的正妻和府中一些家眷便直接在一处幽静的庭院住下了。

没有人质疑萧庆宁一朝公主为何会出现在幽州,秦高对昨晚之事也闭口不提,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整个过程水到渠成,就像在宁静的水面晕开一圈圈涟漪,很快又归于平静。

对白靖文来说,现在他知道这个秦高有问题,萧庆宁知道秦高有问题,秦高也知道自己有问题,但问题是,怎么查?

他们要从哪里着手查这个秦高?

萧庆宁同样感到为难,在幽州,内务库的人她不能再用,孤魂冢除掉的那一个仅仅只是一个,其他的人她不认为能好到哪里去,在这里她也不打算轻易动用沈玄留给她的骁骑卫,这就是她临时决定把左胜留为己用的理由。

还有另外一个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