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沈玄再问萧庆宁:“如何处置?”
说完他让开了身位,两个骁骑卫将那黑衣人首领押过来,扯下他的蒙面巾,露出一张粗糙方正的国字脸,一看便知饱经风霜,两个骁骑卫在他膝盖窝踹了一脚,这人忽地跪下来。
萧庆宁问他:“什么人派你来?我再问最后一次。”
那人却有血性,抬头咬牙,死死瞪住沈玄,大骂道:“骁骑卫护着燎狗来了!好啊!杀吧!老子死在朱仙集也不算冤枉!”
萧庆宁看出蹊跷,这些人不像寻常刺客,便说:“我们并非燎人,我们是大宁子民,从京城来。”
那人冷笑:“何必再装?有骁骑卫护着,前边出了通天阙便是你们燎人地界,老子只恨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在自己人手里。”
萧庆宁大概猜出这人的脾气,便道:“你死容易,你手底下这些人得先陪葬。”
那人果然瞬间暴怒,目眦欲裂,喊道:“放他们走!”
但他也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么喊无济于事,便瞪着沈玄,“你沈玄也算个人物!先帝时你们骁骑卫尚有血性,如今为何给燎人当狗?!”
不待沈玄发话,后边两个骁骑卫一脚踩在那人的小腿,只要稍一用力这人的腿骨便会当场折断,沈玄给了个眼神制止,那两个骁骑卫放轻了力度。
到这一刻,沈玄和萧庆宁已经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萧庆宁说道:“你们不是刺客。”
那人回道:“遇到你们燎狗,大宁人人都是刺客!”
白靖文:“……”
他也基本猜到怎么回事了,这些人错把他们当成了燎人。
萧庆宁更是直言:“你们被人误导了,我们绝非燎人……”
但她暂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先找裴纶出来做人证,说道:“他叫裴纶,官任大理寺右少卿,中军府都敛事裴定方是他父亲。”
听到“裴定方”三个字,那人眼睛一转,直勾勾盯着裴纶,裴纶主动出示他的腰牌,跟那人说道:“被人蒙在鼓里还不知道,自己人打自己人了,我们要是燎狗,有心思跟你们扯这么多废话?”
那人看了裴纶的腰牌,又仔细思索了裴纶这几句话,问道:“你、你当真是裴将军家公子?”
裴纶:“你要说腰牌也是伪造的我就没法证明了。”
那人到底有了几分信任,萧庆宁抓住机会问他:“你们是军卫所的人?”
那人显然是个直肠子,根本不会隐藏情绪,萧庆宁这么一问,他当即反问,“你如何晓得?”
萧庆宁看他们用刀的招法、上下属之间的执行力以及这首领的言谈举止,早就判断他们不是此刻而更像是军人,现在这人直来直去相当于不打自招,萧庆宁打了个手势,两个骁骑卫便将这人放开,后边那些骁骑卫也依次放人。
萧庆宁问他:“你们是哪个卫所的人?”
那首领原本已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得萧庆宁如此对待,且他怎么看萧庆宁几人都不像燎人,心里已经怀疑他们收到了假情报,再者,只报出卫所来历并无不妥,便道:“蒙州白驼府平北卫。”
萧庆宁脱口说道:“平北卫指挥使叫任建州,十五年前蒙州率先被燎军攻陷,任建州带兵据守白驼府,被金骨太玄三日攻破,相对其他守将,任建州算尽忠职守,拖延了燎军到通天阙的时间,可惜撤退不及死于乱军之中,蒙州失陷后,平北卫建制取消不复存在。”
那人听萧庆宁将平北卫这一段往事说得如此清楚,心中不禁动容,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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