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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的,但半晌之后,他给出了一番极能代表他个人性格的言辞。

“天下之事唯有一个‘孝’字没有对错,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是太子,也是父皇的儿子,为了这个‘孝’字,我不能留在京城。”

裴纶哑口无言,白靖文知道,裴纶很想把“愚孝”两个字说出来,但面对萧景行,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 33、茶有问题

从东宫出来, 裴纶和白靖文走了好长一段路都没说话。

裴纶心情沉重,他已知自己无法说服萧景行,那么最后的结果必然是萧景行与宣和帝北上, 端亲王留在京城监国,这是他们这些“太子党”无路如何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白靖文心情复杂, 朝堂水深, 人心叵测,跟慕容雅博、左王右崔, 甚至是萧景行比较起来,他的政治认识都太过浅薄, 起码慕容雅博这些人早就洞察宣和帝本人的心意, 对于“是否北上”的争论, 他们只是例行公事, 各尽其职罢了。

想到如此种种,白靖文深刻反思,知耻后勇, 以后再跟这些人打交道,要用更加谨慎谦虚的态度, 从高处着眼看待问题。

而走到此处, 他们已离开东宫,前边就是他们拴马的地方。

白靖文先问裴纶:“接下来想怎么办?”

裴纶苦笑:“大局已定还能怎么办?殿下若真去幽州, 我也不会留在京城。”

白靖文微微颔首不再言语, 每个人的决定都值得尊重。

裴纶反问他:“你呢?”

白靖文:“不知道。”

想了想, 举起陈玉娘帮他包扎的右手, 说道:“留在家里养伤。”

裴纶道:“也好, 这种局势别牵扯进来, 不过有件事你可以做。”

白靖文:“什么?”

裴纶思维很跳跃, 说道:“慕容雅博让你答应做长公主的驸马,你反而用这件事要挟长公主,这太跌份,你得跟她道个歉。”

白靖文:“……”

说不上巧合还是预谋,他和萧庆宁很快见面了。

事情发生在他和裴纶分别后的当晚,他回到新居,竟有两个太监找上门,太监上门已属离奇,细问之下更觉荒谬,这两个是后宫的传旨太监,他们送来的是皇后的口谕,皇后召他明日进宫见驾。

这道口谕看似简单,背后深意却令人颇有一番玩味。

白靖文细想之后,大概得出了一个轮廓。

原先,他和萧庆宁之间的“婚事”传得满城风雨天下皆知,根源就是从皇后一道懿旨引出,虽然白靖文最终没有接到招他做驸马的懿旨,但懿旨确确实实已经下发,最后为什么没有落到白靖文手里,当然是萧庆宁从中做了手脚。

现在懿旨倒没有了,直接变成口谕,白靖文便不难想到是皇后“贼心不死”。

皇后一心要促成他和萧庆宁之间的婚事的理由在简单不过——

当朝皇后是端亲王萧景祐的生母!

且不说萧庆宁向来跟太子萧景行感情好,看不上端亲王这一党,单说当年先太后把内务库给了萧庆宁而没有交到皇后这个正媳妇手上,皇后和萧庆宁这个小姑子之间的梁子便早早结下,这些年皇后借着母族强大以及宣和帝荣宠,早就冠绝六宫,但偏偏内务库一直在萧庆宁手中,站在她的立场,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跟萧庆宁对付不来。

故此,急着把萧庆宁嫁出去的众多人选当中,皇后说是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

想通其中关节,白靖文关于这份口谕的疑惑大抵解除,但另一种疑惑又绕上心头。

这个皇后具体想做些什么?

皇后显然不会平白无故召他进宫,特别是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