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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心思从裴定方那里得来的军情,慕容雅博早已跟萧景行互通有无,他和裴纶自以为带着慕容雅博的秘密上门,殊不知两个人在慕容雅博面前就是跳梁小丑!

裴纶的想法是把裴定方调兵这件事跟宣和帝北行扯上关系,好让萧景行迅速下定决心联合朝臣进行制止,没想到慕容雅博抢先一步,他们自认为的秘密,慕容雅博根本不在乎!

或许裴纶和白靖文踏进五军都督府的那一刻,慕容雅博已知他们多此一举。

甚至很有可能,裴定方都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给他们。

然而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不管裴纶还是白靖文,听到萧景行这样的答复,来之前的自信瞬间支离破碎。

两人既然说不出话,萧景行便继续说道:“你和辨非肯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我记在心里,只是这件事……”

他发出了苦笑,这里边透露着无可奈何,有心无力。

他说:“这件事我反对没用,先生和我一起反对也没用,即便庙堂众臣一起站出来也无济于事,关键在于父皇的态度,在于两国之间的形势。”

他干脆进一步说明:“北上是父皇自己的意思。”

听闻此言,白靖文和裴纶醍醐灌顶,如梦惊醒!

这个道理他们之前怎么就想不明白?

不管庙堂怎么争,就算吵破了天,最后还不是要听宣和帝的意见?

那如果宣和帝从一开始就决定接受燎国国书御驾北行呢?

别看宣和帝无能,可要说到带领群臣向燎国“下跪”,他和左王右崔这些主和派大臣便有心照不宣的执行力,谁也阻挡不了!

白靖文迅速想到,这就是慕容雅博如此自信的理由。

慕容雅博早就抓住了问题核心所在,他比所有人都提前洞察了宣和帝的内心。

他提出“驱虎吞狼”,不过是为了跟宣和帝一唱一和而已,君臣之间早有默契。

白靖文在脑海里迅速闪过宫宴当晚的一些画面:左右丞相一语不发,慕容雅博跟端亲王有说有笑,赵公明那些老臣群情激奋,金骨阿隼那自信满满……

原来一切早有预兆,左王右崔也早看出宣和帝的决心,因此选择不闻不问,端亲王为了奉承宣和帝,自然跟慕容雅博“沆瀣一气”,赵公明那些老臣则为了展示天地可鉴的忠心,明知不可为而选择上书以博得“直臣”之名,至于金骨阿隼那……

或许在送来国书那一刻,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回想过程种种,白靖文幡然醒悟,原来在那些简单的表象之下,早就藏着既定的结局,在那个结局到来之前,所有人都在演戏,而朝堂又多么像一个个的人,撕开皮囊才能发现里边有何其复杂的人心!

但裴纶不想接受这个现实,他甚至变得激动。

“殿下不能置若罔闻,必须想办法制止,子衣愿为殿下效死命!”

岂料萧景行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什么都不用做,回大理寺做好你的少卿,你跟辨非这番心意我记下了。”

裴纶还在坚持:“若皇上北行,殿下是否也要去幽州?”

萧景行并不否认:“辨非那日也说了,燎人是虎狼之辈,他们的国书断然不可信,我身为东宫太子,必须护驾北行。”

裴纶追问:“殿下有没有想过,你和皇上都去了幽州,留下监国的可就是端亲王了?”

萧景行:“有他在起码京城不会乱。”

裴纶再问:“可你呢?!”

萧景行:“我不能躲在京城眼看着父皇以身涉险。”

裴纶最后问:“如果皇上错了呢?!”

萧景行不说话了,他没有责怪裴纶僭越犯上,就好像他也认同裴纶的说法,他也知道宣和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