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清晰,但他可以肯定,那就是花娘子!

花娘子趴在蛮蛮鸟背上,看上去正在被身后的魔剑追杀,司墨立时便觉一股气血直冲头顶,脑海里一刹那滚过了无数血淋淋的事迹。

他实在见识过太多这样的事了,变心的丈夫将情人带回家里,为了给情人体面的身份,便开始嫌弃原配的存在碍事,想尽办法想要除了她。

那魔头现在所行之时,和以往那些负心薄幸之人,实在没有半分差别,简直令人愤慨!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淌过去,正道修士始终没能发现魔头的踪迹,紧密观察着猎场形势的诸派长老忽然生出些疑惑来,有人道:“难道那魔头如此大张旗鼓,真的只是为追杀一只妖鸟?”

猎场的主人,余溪山坐在高台上,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坛上灵山之影,看着那环灵山飞绕的魔剑。

在那魔剑第三次擦过前方的蛮蛮鸟,飞射入地之时,他的面色猛然一变,猝然起身道:“不好,它在截断玉溪灵山的地脉!”

余溪山话音未落,手中已捏出一道传讯符,传讯飞出,命道:“溪风,祭打神鞭。”

打神鞭乃是余家至宝,相传是余家老祖飞升之时,专门为家族后辈留下的一个保障,乃是用老祖神力开过光的。

传说中,余家的打神鞭上留有余家老祖飞升之时的一缕神力,一鞭便能令人形神俱灭,余家也是凭此才能世代坐拥如此辽阔的一片灵山,开办这样一座猎场。

光从打神鞭这一个名字便可见其厉害之处,饶是重烛真身在此恐怕都吃不了好果子。

众人都以为他动用打神鞭是要对付那把魔剑,却没想余溪山凝眸看了看蛮蛮鸟背上的人影,对通讯另一端之人说道:“先打杀蛮蛮鸟身上之人。”

司墨一听,哪里还坐得住,他急得满头生汗,忙伸手去抓祖父的胳膊,急道:“爷爷,蛮蛮鸟背上的姑娘绝不是坏人,你得拦住余家主滥杀无辜啊。”

司老爷子从鼻子哼出一声,“哪有什么无辜,你长这么大眼睛,难道还没看出来,那魔头的斩苍剑正是受那妖女的控制么?”

司墨转头,来回看了看爷爷凝重的脸色,和灵山缩影中趴伏在鸟背上的人,还想要试图为花娘子求情,“可她就算能控制魔剑,她也没有用那魔剑杀人……”

反倒是身后追着许多正道修士的法器,但凡她用魔头的剑反抗一下,都应当不会被追着如此狼狈。

司老爷子一把挥开他的手,“住嘴,我看你真是昏了头!”

猎场之中,余家二爷余溪风此前为了寻找那一条丢失的脩蛇,早就已请了打神鞭在手,身处猎场之内。

此时收到兄长传讯,几乎没有半分耽搁,便划开掌心,滴血入鞭中,催动了这一条世代祖传的法器。

与此同时,趴在蛮蛮鸟身上的暮霜在这种魔、灵、妖,三气混乱的情况下,也总算找到了那一处地脉最为薄弱之处。

她高兴地抬眸,指向一处山坳之中,唤道:“斩苍!”

斩苍的剑身倏地一斜,朝着她所指之处悍然刺下,剑气与灵山地脉激烈相撞,灵魔二气霎时绞缠道一起,难分难解。

暮霜隐约听见一声轻微碎响,身上那与此地地脉相系的无形束缚陡然一松。

被困于此地的妖兽重获自由,兽鸣声此起彼伏,逃的逃,散的散,亦有部分妖兽与正道修士结下仇怨,猛然反扑猎场里的修士。

蛮蛮鸟原本好端端地呆在自己领地里,梳理羽毛,用换下的旧羽搭建巢穴,准备布置出一个超大超舒适的洞府,去求娶心头最爱的雌鸟。

结果却被人用心仪之鸟的羽毛幻化出一个假货,将它引入陷阱,捉来此处,心头对这些人修亦怀恨在心。

它俯身冲下去